我趁熱打鐵對張老六道:“張老,那馬天賜這次回來顯然是沖著咱們家來的,他先是設計想害死我,如今李大哥忽然如同人間蒸發恐怕已經遭了他的毒手,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張老六沉吟了一下道:“放心吧,雙城沒那么容易死。”
話鋒一轉,張老六抬起頭瞇著眼問我道:“不對啊,這馬天賜回來首當其沖對付的人應該是我,他針對雙城我倒還能理解,但是設計害你就有點奇怪了,據我所知這次害你花費的代價可謂是不小,那李長安只是一個替罪羊,背后還有其他人在使勁兒,莫非你們老郭家跟這個馬天賜之間還有什么恩怨?四九,這事兒無論如何我都要管下來的,但是你可不能瞞我什么。”
我心道這家伙果然是個老狐貍,他對我上次被加害的事情看來是心知肚明的,如今發問是故意來套我的話來了。
不過這個可能性早已被我和黃酥酥猜中,也在一早就安排好了回應他的話術,我便道:“看來您老人家還是關心我的。”
張老六道:“那是自然,你被收監,別看我人沒出這個宅院,也整日都在想辦法營救,不過這些年外面的很多事情都是雙城在處理,我這個人又不擅交際沒幾個朋友,所以一直沒找到能真正幫上忙的人。”
我點頭道:“實不相瞞,馬天賜對付我,其實說到底還是對付您。”
張老六明顯沒想到我會這么說,他眉頭一皺道:“這話從何說起?”
我蹲下身子半跪在了張老六邊上道:“我這次能大難不死是我在天津的二叔找的關系,我這出來之后跟我二叔通了電話,也就是這個電話讓我知道了這件事兒的始末,他告訴我他最近有一個大動作,邀請了天下會魯班術的木匠齊聚天津,這個大動作跟魯班教的千年詛咒有關系,而且您也在受邀請之列,只是您沒去派了李大哥過去了對吧?”
張老六點了點頭道:“確實是有這事兒,你這個二叔有膽識有魄力動這個事兒,若是早一百年恐怕能一呼百應,我家的這一支雖然不在教內卻在門中,自然要去幫忙的,奈何我這腿腳不方便這才讓雙城前去相助。”
我一拍手道:“嘿,這就對了,我二叔做這件事兒呢公輸家族很不喜歡肯定要從中作梗,其他的那些蝦兵蟹將,當然我用這個詞不恰當,總歸就一個意思,其他的人水平一般去幫我二叔公輸家族可能認為他們也幫不上什么忙,但是咱家不一樣,咱們家傳承古法新舊交融,張老您本領通玄,有您的相助自然是讓公輸家族如坐針氈,所以他們就派了馬天賜過來準備對付您,這一來不要緊,讓他們發現了我竟然跟您在一塊兒,我雖然是無名小卒可終究是郭家的血脈嫡系啊,這下更讓他們認為我們兩家交往甚密,于是就先拿我開了刀了。”
我這一套拍馬屁加上挑撥離間的組合拳下來,張老六明顯有點懵了,他道:“這么說你這次有難還是我跟雙城連累你了?”
我心道這他娘的是連累么?這就是你們倆設計的!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裝到什么時候去。
我立馬搖頭道:“呔,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我無名小卒一個死就死了,可是這公輸家族其心可誅啊,我爸把我托付給您,我要真死了自然傷兩家和氣對不對?這便罷了,您不是魯班教眾不受他管,他憑什么因為你派李大哥去一趟天津就來對付你?最可氣的是這天底下誰不知道您跟馬天賜的血海深仇?他們能派馬天賜來顯然已經是把馬天賜收入麾下!這是真沒把您放在眼里啊!”
這張老六氣的都差點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怒道:“不把我放在眼里?他們也配?!在其位不謀其政置天下教眾于不顧,祖師爺的臉都讓他們丟盡了!”
看著暴怒的張老六,我自然不相信他真的會因為我的這些話就氣成這樣,現在的局勢就是我在演戲,這張老六也在陪我演戲,而問題的關鍵就是這場戲接下來要怎么演下去,到底誰能把誰給帶進戲里,這一會兒起碼在表面上來看是黃酥酥這個導演功力明顯是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