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死死的盯著院子里的棺材,臉上帶著一抹難以言說的笑意。
年長木匠不認識馬天賜,問道:“請問您是?今天家里有喪,恰逢我師父不在,張家不接客,您請回吧。”
馬天賜獰笑道:“怎么我回自己家里反而是成了客人么?”
年長木匠愣了一下問道:“您是?”
馬天賜倒也不避諱,他道:“論起輩分,你們都得管我叫一句師叔,我回來給自己師父奔個喪你們還不準我進門了?”
年長木匠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跟我求證來人是不是那個馬天賜,在得到我點頭的回答以后,那年長木匠黑著一張臉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在猶豫了十幾秒之后,年長木匠咬著牙道:“師父也曾說過你們之間的事兒,按理來說張家是不歡迎你的,如今師父不在,我們做小輩兒的不能拿主意,你也別為難我們,真的要回來給師爺奔喪,今天你就在門外上個香就罷了,至于讓不讓你進門,等師父回來再說如何?”
說罷,年長木匠叫其他的小木匠道:“給馬先生取香!”
其他的小木匠趕緊捧著香走出了門去,作為小輩的他們的確也不知道如何處理上一代的恩怨,甚至我覺得他們對這個“欺師滅祖”的師叔十分好奇,那馬天賜接過了香玩味的看了一眼,接下來卻做了一個大不敬的舉動,他把手中的香給折斷,然后丟在地上用腳踩上了幾腳道:“我可沒說我要給他敬香。”
這個舉動讓本身有意擺臺階的年長木匠下不來臺了,這個年長木匠在張家眾弟子之中應該是排行老二,此刻師父跟大師兄李雙城不在,他也能勉強做主一些,見馬天賜做出此等行為,那年長的木匠大吼一聲道:“既然不敬香,那你更進不得家門了,抄家伙,送客!”
他這一聲令下,院子里的幾個木匠紛紛抄起了家伙,有人拿木棍,有人拿斧子,有人則從地上抄起了一塊大板磚,一個個苦大仇深的盯著這個馬天賜,反觀這個馬天賜倒也是不惱,他道:“這么對你們師叔就不怕別人說你們不敬長輩兒?說真的,你們不過是沒入得門的弟子,我為難你們也怕是污了我自己的名聲,你們快閃開讓我進去,我不上香,磕個頭總行吧?”
那年長木匠道:“您當年把事情都給做絕了,還在意自己的名聲嗎?”
馬天賜冷哼道:“話都是你們那個師父說的,他說的就是對的嗎?你們不讓我進去是吧?得,我說了我也不為難你們,可是我丑話可說在前頭,你們這個放進棺材里的師爺可不是什么善茬,張老六跟李雙城都當了縮頭烏龜不敢回來,你們卻膽子賊大把他給拉了回來,今天晚上天一變,那放進棺材里的師爺炸了尸,我看這院子里一個人都活不了。”
年長木匠道:“就算師爺把我們都掐死了,也是我們張家門內的事兒,就不勞煩您費心了!”
馬天賜拍了拍手道:“好一個張家門內的事兒,行,那就權當我馬天賜多管閑事了。”
說罷,馬天賜看向了我道:“郭家的那個小子,你聽到了吧,這是人家張家門內的事兒,你在這張家又算是個什么身份?難道你也要在這里等死不成?你要死我也不攔著你,能不能讓黃家的那個小丫頭跟我走?那么嬌滴滴的細皮嫩肉的小丫頭要被這干尸給霍霍了,還不如便宜我呢?”
本身我是本著看戲的心看著呢,結果這廝言語輕薄,我正要發作,結果黃酥酥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她對馬天賜道:“你說的沒錯,我跟四九啊的確是外人。”
罷了,黃酥酥看著我道:“要不咱們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