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道:“打了,他說讓你按照原計劃的路線返回天津,對了,我也給我爸打了一個電話,他說我在這里已經不安全了,讓我跟著你先回天津再說。”
唐宋皺了一下眉頭,但是很快便舒展開來,他道:“行。”
說罷,唐宋對張老六和李雙城道:“房子那邊的事情處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處理把影響降到最小。”
張老六點了點頭,李雙城問唐宋道:“房子呢?”
唐宋道:“拆了,一片瓦都不要留,做的干凈點。”
李雙城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唐宋道:“別舍不得,那個地方的很多東西給別人看到都不是好事兒。”
李雙城道:“我明白。”
唐宋掐滅了煙道:“準備兩輛車,再準備一口跟這個一模一樣的棺材,明天早上分成兩隊走,李雙城你開一輛車走在前面,等會我會把路線給你,四九你跟黃丫頭明早跟我一起。”
我意識到了他這么做的目的,這也一下子便讓我緊張了起來,事情嚴峻到了唐宋都需要如此謹慎的程度了?
而在唐宋安排好了一切之后李雙城給他安排好了一個房間,唐宋搖了搖頭道:“沒事,今晚我守夜就行,你們該休息就休息。”
一個守夜更是讓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可是面對氣場強大無比的唐宋每個人好像都非常拘謹,一切似乎都只能聽從他的安排,加上此刻已經是深夜,大家也都沒有再說什么便各自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躺在床上,想到外面一個棺材里放著的是毛天虹,而守夜的則是嚴三會,我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的,別的不說,雖然如今的唐宋跟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現在的他更加的自信和沉穩,并且一言一行之間無疑都透漏出了一種讓人心生畏懼的傲氣,但是其實也并沒有我之前想象的那么難以相處。
我便起身走出了房間,出了房間之后,我只看到了一個棺材在院子中間卻不見了唐宋的蹤跡,這讓我一下子汗毛都豎了起來,而就在我環顧四周的時候,樓頂傳來了唐宋的聲音道:“我在這里。”
我抬頭看向了坐在樓頂的他道:“能聊聊么?”
唐宋點了點頭道:“四九,你不需要這么客氣,上來吧。”
我立馬沿著樓梯往樓上走去,當我走到唐宋身邊的時候發現他的周圍已經丟了一地的煙頭,我坐了下來坐到了他的身邊道:“想過很多種我們再見面的方式,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形式,說真的,在之前我都不知道再見到你該怎么說話。”
唐宋淡淡的道:“其實我也一樣,我剛回天津的時候,還是習慣性的叫你二叔為二爺,可是他卻死活不再同意,說他承受不起,我剛見到你依舊想叫你為少爺,思前想后覺得的確不合適,所以直呼你為四九似乎更為妥當一點。我的確是恢復了絕大部分的記憶,但是我忽然發現其實這樣并沒有讓我更加的清醒,這種感覺只有以往奪舍的時候才會出現,而且這一次的更為難受,可能這一次是我自己奪我自己的舍吧,唐宋已然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個體,嚴三會的記憶涌進來并非是吞噬他,而是融合。”
我順著他的話問道:“奪舍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過程?”
唐宋苦笑道:“一個很痛苦的過程,一個極難忍受的過程,痛苦倒是其次,更多的可能是靈魂上的折磨,你不想做這件事,但是你又必須這么做,用這種所有人不齒的方式活下去。”
說罷,唐宋再次的點了一根煙道:“不說這個了,這件事情你別害怕,茅山想要把水攪渾逼的我去跟他們談條件,那是癡心妄想,公輸家族雖然知道了一些你的事兒,不過他們想要徹底的了解也需要時間,起碼在這段時間里你肯定是安全的。”
這場談話超乎想象的順利,唐宋此刻根本沒有之前想象或者見識到的那么高傲,而既然他提起了茅山,我便問道:“那個師祖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為何能夠活這么久,他也奪舍了嗎?還是說成仙了?”
唐宋搖了搖頭,他拿出了那把青銅小劍道:“這是玄門正道的尸解之法,尸解分為兵解水解等等的解法,所謂的尸解成仙,不過是肉身消亡之后靈魂寄身的一種手段,這把劍是我師父的兵解劍,我師父的靈魂寄居其上,借劍而生,這便是兵解,尸解仙被稱之為下等仙,其實連仙人都算不上,不過是一種借器茍活的手段而已,不過哪怕如此,當今玄門能夠做到的也不多,我那個師祖,是我師父的師爺,他借鼎而解,就是茅山那個視為禁忌的那口鼎,我當年入茅山求道,后來下茅山入魯班門,皆是因他而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