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這話心里立馬有了不好的預感。
剛才表面上來看幾人并未說話只是安靜的喝茶,可是胖子倒士絕對不會是像發神經一樣的忽然來一句這個,顯然他們剛才是在交流關于“我”的問題。
我看了一眼劉少白和那個茅山師祖,倆人并未回答胖子道士的話,臉上都掛著難以琢磨的笑意,這更讓我不寒而栗,我心里大罵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能又被劉少白那人畜無害溫文儒雅的長相給騙了,在太爺爺筆記里記載的他似乎就是一個表里不一的偽君子,而這個茅山道祖更不用多說了,之前我就推測嚴三會他們不讓我上茅山很有可能是在忌憚他。
那現在是什么局勢?
哥們兒這次的豪賭豈不是自己送上了門來?
而此刻我也只能把寶押在這個胖子道士的身上,起碼從剛才的話來說這個胖子道士還是光明磊落起碼態度堅決的。
眼見著劉少白和這個茅山師祖不說話,那胖子道士干脆站了起來道:“道爺我沒跟你們開玩笑,這小子真的在這出了什么意外,老郭家的人就是舍的一身剮也會把茅山給掀了,不要覺得郭登科幾十年不出世就真的不當這號人存在了,我也不瞞你們,我在上山前曾接了一劍,那一劍起碼有白老怪八成的造詣,而且那個人還極其年輕,我敢保證這小子要是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不用郭登科出手,就那個人一人一劍也夠你們喝上一壺的,更別以為抱著一個玄門正宗的名號就沒人敢惹,什么年代了,這一套不好使了,莫不是還指望其他的宗門給來你們擦屁股?呸!說出去都覺得丟人。”
那劉少白此刻再次的把茶壺往前一遞道:“曾師祖何必動怒?茅山與郭家頗有淵源,與這小友更是無冤無仇,如何會加害于他?不過是請他給祖師爺上柱清香。”
胖子道士一把拒絕了劉少白的殺誰,直接把杯子往茶盤上一扣道:“道爺我喝茶只與君子喝。”
劉少白皺眉,茶壺往前遞進一分。
胖子道士冷笑道:“那就讓道爺會會你劉少白的九重樓。”
他那擋住茶壺的手往前一遞,二人隔著茶壺搭上了手,二人都未動,可是卻也是動了,我只覺得瞬間呼吸困難,在那一刻周圍的空氣都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胖子道士身上那骯臟破舊的紫衣道袍無風飛揚,而劉少白的滿頭銀絲亂舞。
片刻之后,茶壺猛然的爆裂開來化為齏粉。
那茶壺中的茶水也在瞬間變成蒸騰的白煙轉而消失不見。
二人各退一步同時落座。
劉少白眉心的那朵金蓮閃耀過一絲金光,胖子道士的臉由紅轉白。
二人也不說話,似乎都在各自調息,我這個時候再裝傻似乎也不是個意思,我便輕輕的說道:“我怎么聽不懂眾位仙長所說的話呢?什么叫我出什么意外?劉前輩跟這位道祖都是玄門高人,怎么會為難我這個小輩兒呢?不就是上支香嘛。”
胖子道士張開嘴,一絲鮮血從嘴角溢出,他看著我道:“你是什么身份,從哪里來的心里沒點數?祖師爺會接你的香火?”
我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但是好似又不太明白。
這一切似乎跟我的身世來歷有關,在魯班教的角度來說,我是從那道門里走出來的,是我爸說了一句我身后有個神請出來的魯班教的“神”,但是在玄門看來我可能就是妖邪魔障,一個妖邪魔障給玄門道教的三清祖師上香,恐怕祖師爺非但不會接我的香反而還出手把我給鎮壓了。
我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這么一個意思,但是我明顯的感覺到了這兩位茅山仙長的不懷好意,我便說道:“不接就不接唄。難不成三清祖師爺還要為難我不成?我要是真的死在三清祖師的手里,也算是名垂千古了。”
胖子道士說道:“難道就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拜不得天地,敬不得神靈?魯班教缺一門是竊天之機,而你則是魯班教的竊天之子,躲你都躲不及,還敢上香?”
我搖了搖頭。
這個事兒真的沒有人告訴過我。
不過我從小到大確實也沒有什么信仰,倒是上學的時候考試題目不會心里默念過求滿天神佛賜我靈感逢考必過,其余的時候沒有去過道觀廟宇之類的。
我問道:“我要是上了這支香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