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蕭然此時眼中已有淚,他感覺喉嚨似被什么堵住了,最后只啞著聲音說了一個“好”字。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喝完湯林眠便扶李蕭然躺下,又替他將被子掖好。
她輕聲說道:“你睡一會,我不能留太久,先回去了!”
李蕭然突然拉住她的一只手問:
“眠眠,明日還來嗎?”
林眠點頭:“想吃什么,我給你帶。”
“那就帶一點雪花酥和奶提糕吧!”
“這不都是我愛吃的嗎?”
李蕭然寵溺的笑道:“什么時候咋們在一起,吃的不都是你愛吃的!”
林眠被他說的臉都紅了,她轉身就想跑,卻被李蕭然又拉了一下。
他深情的看著她,輕輕的喚了一聲:
“眠眠…”
這眼神林眠看懂了,她安撫他道:
“放心,明日我一定來!”
林眠剛一出門,差點與一人撞上。
“放肆,什么人這般莽撞,沖撞了皇后娘娘,還不跪下!”
林眠一驚,忙要下跪,卻被上官皇后扶住了。
兩人雖未見過面,但上官皇后認識她母親。
她略有些激動的說道:
“想必你就是挽箏的女兒吧?像,實在是太像了!”
林眠趕緊福身道:
“臣女沈眠見過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上官皇后拉住她的手,滿臉慈愛的道:
“本宮年少時與你母親交情甚好,可惜她…”
說著她便拿了帕子去擦淚,身后跟著的大宮女忙勸道:
“娘娘想念舊日情誼,但也要顧著身子,如今您見到嘉寧郡主也是一樣的,快別傷心了!”
林眠從未見過她生母,但每當聽別人提起也會跟著難過。
見她也垂了眉眼,上官皇后趕緊說道:
“好孩子,快別傷心了,你來這是看然兒的?”
經她這么一說,所有人這才發現林眠是從李蕭然房間出來的。
雖說他們殿下受了傷,可嘉寧郡主怎會來看呢?
按說這兩人不該認識,難道是平西王的意思?
連她身后伺候的人都想到這點,上官皇后怎會想不到!
她心中有幾分歡喜。
像平西王這種手握重兵的藩王,他的態度幾乎能影響到北齊未來立儲,如果他愿意將女兒嫁給然兒,那可真是太好了。
就是不知這倆孩子心意如何?
她注意到嘉寧郡主剛才出來時臉上紅紅的,想必對然兒也是有心的,最讓她擔心的還是自己兒子。
李蕭然這么多年閉口不提娶妻的事,府上更是干凈的連個近身侍女都找不著,前段日子還說想娶個商戶女做王妃,怕是人家姑娘來看他,也不會給什么好臉色。
于是她便有心撮合撮合!
她拉住林眠的手說道:
“郡主既然來了就別忙著回去,再陪本宮進去坐會可好?”
林眠看了看不早的天色,推辭道:
“剛才臣女已經進去看過殿下了,就不再進去了,想必娘娘見到殿下也有體己話要說,臣女在也不方便,就先告退了!”
上官皇后笑著說:
“既如此,我就不強求了,郡主有空可去宮中坐坐,本宮一人在那深宮中甚是無聊,很想找人說說話。”
林眠福身應了聲是,待目送上官皇后進去后,她才轉身帶著半夏離開。
上官皇后進去時李蕭然已經掙扎著下了床,見他要給自己行禮,上官皇后忙攔道:
“親母子何須如此,傷在兒身疼在娘心,只要你能快點好,這些虛禮沒人時行不行又如何!”
說完便親自扶著他半靠在床上。
李蕭然問:
“母后今日怎么來的這般早?”
上官皇后注意到兒子今日心情格外好,便笑著說道:
“今日宮內沒什么事,便早一些過來看你。”
她見李蕭然床邊放著個空碗,笑著說道:
“今日這胃口不錯嗎?”
李蕭然目光柔和的看向那碗,唇角壓都壓不住的說道:
“湯好喝!”
他這話倒讓上官皇后有些吃驚,自己兒子幼時體弱,向來都很挑口,難得他夸一碗湯好喝。
她忙問:“什么湯,我吩咐廚房記下來,以后日日給你做。”
“母后,您就莫要操心了,兒子餓不著!”
其實這段日子因為李蕭然的婚事,母子倆生了幾分嫌隙,今日見兒子心情好,上官皇后便試著舊話重提。
“然兒,你今年都滿二十了,府中王妃的位置再不能空著了,再說你這府上也該有個主母替你管管了。”
李蕭然說:
“母后,兒子今年就成婚如何?”
上官皇后一聽眼睛一亮。
“你肯娶王妃了?”
李蕭然目光溫柔的落在腰間的福袋上說:“應是…快了!”
他用了十年的時光向她走了九十九步,如今終于等來了她向他邁出的第一步。
上官皇后有些緊張的問:
“哪家的姑娘啊?”
“母后,她叫林眠!”
上官皇后聽后心下一沉,這滿汴京城都沒聽說哪個官宦人家姓林,想必又是兒子以前提過的那個女人。
這是放著明珠不要非要魚目,瘋魔了不成?
林眠出了端王府心情也是極好,可剛出門,便聽沈七說道:
“郡主,王爺剛才派人來,說有急事讓您快些回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