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你不必再說了!”
父女溝通不暢,沈既白也不打算再與女兒繞彎了,他直接說道:
“準備準備招個駙馬吧!你喜歡什么樣的任你挑,但是要快,我只給你三日的時間,三日后你若是還選不定,父皇便替你做主了!”
沈既白說完便轉身走了,絲毫不給林眠說一句話的機會,見他態度如此堅決,林眠便知此事已不是她能撼動的了!
長公主召駙馬的事鬧的沸沸揚揚,前來讓公主相看的男人也越來越多!
林眠現在只對好吃的感興趣,對男人真是半點興趣沒有,她連面都沒露,只有半夏代她去應付。
“小姐,今日奴婢幫您看了十八位公子,其中三位長相較好,三位性格體貼溫柔,還有三位…”
“半夏,你今日拿給我吃的葡萄還有嗎?”
“葡萄?小姐,奴婢再和您說您選駙馬的事!”
“你隨便看著定一個就好,反正也不是真的!”
“可是小姐…”
“我的酸棗呢?剛才我明明記得放在這里的,怎么不見了?”
半夏頗為無奈的看向她家小姐,都說一孕傻三年,看來這話還真不假!
她指著桌角的一處說:
“小姐,您的酸棗在那里呢!”
北涼長公主的駙馬很快便選定了,是和北涼帝一起打天下的趙老將軍幼子,婚期也定的急,就在三日后。
其實這趙老將軍根本就沒什么幼子,只有一個愛女扮男裝整日混在軍營中的幼女,這趙四小姐長的比一般女子都要高大,自幼便對女孩家的東西沒有一點興趣,反倒是喜歡武槍弄棒,所以趙老將軍一直把她當成兒子養。
如今林眠不想真嫁人,趙漓也不想恢復女兒身,倒是這個假駙馬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林家人進涼州城那日,正趕上長公主大婚,作為北涼開國以來第一件喜事,那是辦的相當熱鬧。
林松好奇的問:
“爹,這北涼國的長公主是誰啊?”
林父沉著一張臉,實在是不想回答他這個愚蠢的問題。
林松沒看出他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接著問道:
“爹,你說這涼州城這般大,咱們要到哪里去找小妹?”
林父冷哼一聲!
“不找她了,她怕是忙的很,哪有空管咱們!”
林松還要說話,卻被他大哥拉了一下。
“二弟,少說幾句,這天都快黑了,咱們還是快些尋個地方住下吧!”
此時林眠還窩在她的公主府偷吃婚房中的東西,她剛和趙漓拜完堂,折騰了整整一日,真是又累又餓。
半夏又給她剝了一個橘子說:
“小姐,這已經是第三個了,您不能再吃了!”
“那你把喜床上的瓜子花生給我吃一些。”
“那些不能吃!”
正在這時一人推門而進,因她身材高大魁梧,竟把外邊的陽光都遮住了不少。
“誰說不能吃,這位姑娘,我也餓了,不如你多裝來一些,我與公主一同吃。”
她說話的聲線也很低,若不是還穿著大紅喜服,半夏都會真以為她是個男人。
林眠問道:
“你是趙漓?”
趙漓躬身行了一禮道:
“臣見過長公主殿下!”
兩人雖拜了堂,可林眠一直帶著喜帕,所以還真沒見過她的臉,這一見,著實吃驚不小。
她以為但凡女扮男裝的人都應和自己差不多,身材纖細嬌小,只是在臉上沾些假胡子,誰知這趙家四小姐扮男人根本不用修飾,怕是穿上女裝人家都會認為她是男人假扮的。
這長相著實難形容了些!
“我以后該如何稱呼妹妹?”
“公主自是要喚臣駙馬!”
“好,那駙馬也餓了?”
“著實餓的慌!”
“那還等什么,傳膳吧!”
兩人對視一笑,倒覺得這脾氣頗為相投。
當李蕭然得到這個消息時,桌上的宣紙一下便被握著的筆暈染一大片。
他猛的抬頭問熾陽道:
“你說什么?”
熾陽都不敢抬頭多看他家主子一眼,他低頭小聲重復道:
“奴才是說北涼國長公主今日大婚了,北涼帝還到處散發喜帖,聽說許多國家都派了使臣前去恭賀。”
李蕭然用手撐在桌子上,這才堪堪能讓自己站穩。
他急急問道:“和誰?”
“這個奴才不知!”
“去查,現在,立刻!”
“是!”
熾陽走后李蕭然只感覺心口一陣絞痛,他用手抵在自己心口處,仍是不能讓那難受緩解半分。
眠眠怎會這般突然就嫁了人?她為何就不能等等他?
熾陽去查了半日,這半日李蕭然坐在自己房內一動未動。
“主子,查到了,是北涼國趙老將軍幼子趙漓。”
竟然是他!
這趙漓李蕭然有些印象,身高足有八尺,長的很黑,五官還算周正,但也僅能湊合看。
這樣的人眠眠根本不可能喜歡,莫非她是被沈既白強迫嫁的?
一想到林眠可能受脅迫,李蕭然便迫切的想要見到她。
他如今剛剛送林家人過邊城,人還沒有回汴京,如果他想見林眠,騎馬只需半日。
“熾陽,安排一下,本王今日想進趟涼州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