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在戰場上能夠大有所為,在日常生活之中那更是有足夠的用武之地。
而這,還僅僅只是朱柏所說的《大明經濟宏觀概論》之中,很小的一個部分而已!
之后,朱柏又挑了一些重點,將自由競爭、價值理論、資本積累、分配理論、朝廷職能等等細分觀點,全都拎了出來,仔細闡述了一通。
朱柏看著在場眾人臉色各異的表情,知道自己所提出的這個“宏觀概論”,現在看來可能沒什么,但就好比是種下了一顆種子,很快就會對市場和大明王朝產生不可替代的深遠影響。
雖然在宋朝時期,就已經誕生了資本主義萌芽,但連年的征戰幾乎碾碎了所有的可能。
不過還好,沃土還在。
朱柏種下的這顆種子,有他親自護航,肯定能夠茁壯成長起來的!
原湘王府邸。
自從朱柏被賜為攝政王之后,他便進了內城新御賜的大宅子。
至于外城那座湘王府則暫時空了下來,讓麾下捯飭整合后,留給了他們暫居。
這六進六出的宅子雖然不比攝政王府邸寬大、豪橫,但勝在景色別致,山水宜人。
解縉、花木蘭都賜在這兒包了院子獨居。
不過花木蘭身份特殊,還兼了攝政王護衛的職位,在攝政王府里住著,所以她的小院一直懸了空。
這一日,朱柏駕車重回了湘王府邸。
此番前來,主要是因為有一個人,需要他親自見上一見。
依舊是在書房之中,依舊是他熟悉的太師椅。
朱柏坐在椅子上,攤開了面前的航海圖。
這時候的航海圖,跟后世相比還是有很多區別的,比方說這抽象的符號繪制,就讓朱柏狠狠地頭疼了一陣。
別的也就先不說了,光是經度緯度的缺失,就讓這航海圖顯得非常失真。
更何況,島嶼、海岸線這些,也基本都是隨手繪制的,根本就沒有經過實地考察,全憑自己的“藝術發揮”。
即便是鄭和,嚴謹如他所采取的繪圖方式也竟然是落后的航線左右的“對景式”畫法。
事實上,當鄭和率領艦隊,在進攻倭島的時候,那時候就應該要著手考慮地球的“曲率”了,或者采用傳統的方格繪制法來控制地圖中的地物要素。
這樣,才能夠保證航海圖的絕對精準。
然而事實上,鄭和當時并沒有采取這個方法,而是創新地選擇了“對景式”,將山勢、島嶼、寶塔、城鎮全都以極為細致的形象繪制在了航海圖上,具有明確的方位意義。
后續跟進的航行舵手,只需要把航海圖繪制的諸多參照物,跟現實中的景致逐一進行對比,就可以很快判斷出自己所在的方位,或者說是正確的前進方向。
最為精妙的是,鄭和渡海攻伐倭島時所繪制的航海圖,并不是以上北下南的形式繪制的,而是突出以航線為主,整個航海圖的航行先,都是從右向左進行連貫的。
而由于航線原來的向位是不同的,因此圖幅的方位也隨之會發生變化。
這種航海圖的優勢很是明顯,雖然圖幅方位并不統一,但是卻相當便于在航行之中使用。
尤其最為緊要的,是大明傳統“實為上、虛為下、上為大、下為小”的認識論,使得海岸線被畫作實線,且一般都畫在航海圖的上方,而下方區域則普遍是島嶼和大海。
便于區分、能夠一眼看懂。
這對于明白大明傳統航海圖的海員們而言,自然就是一樁好事,畢竟是有了一個約定俗成的條件和辦法。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其中也還是有一些問題存在的。
那就是倘若山勢發生變化,島嶼出現沉沒,抑或寶塔、城鎮出現損毀,那又該去找什么東西充當參照物呢?
正因如此,鄭和的“對景式”航海圖,所能夠提供的使用年限有限,必須得讓后人不斷重新繪制,加深印象、更替參照物。
否則的話,或許只要十年二十年,他所留下的航海圖,就會徹底失去實用意義。
正說著,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參見攝政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