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么辦,裕民我們身上的錢已經不多了,到了上海那就更麻煩。”王佳芝眉頭緊鎖,“要不,到了上海我就把我父親留給我的那套房子賣了吧。”
“裕民,裕民。”
王佳芝沒有收到回應,這才看到陳俊貌似是被前面將要登船的艷麗少女給吸引住了目光。
“嘶~“
腰間傳來的肉疼令陳俊瞬間清醒:“佳芝,你這可誤會我了。”
“我怎么誤會你了,你難道不是盯著那漂亮姑娘看嗎?”王佳芝沒好氣道。
“這可不是,我看的是她男朋友。”
“你看那和那姑娘爭吵的青年男人,說話時常常咳嗽,臉色發紅,時不時停下來呼吸,這是有病!”
“有病?”
“對。”
“我們是急迫需要錢,可也不能將你父親給你唯一留下念想的房子給賣了,我說過不會讓你做出任何犧牲的。”
王佳芝的父親因戰亂去往英國,帶走弟弟而放棄她,作為補償給王佳芝留下了一套房子。
王佳芝心中一暖,“你打算治療他賺錢?可你并不會醫術?”
“我會的東西多著呢,后面上船后你聽我安排。”
賺錢迫在眉睫,陳俊自問格斗技能排不上用場,那只好用上老本行了。
所以在上船前他就在仔細尋找目標,運氣還不錯,找到幾個能通過外因就能判斷病情的病人,但限于幾個是外國人且無專業器械,這個咳嗽的中國人勉強算數。
客輪鳴笛,三三兩兩乘客慢悠悠登船。
據陳俊暗中觀察,其中大多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只有兩三層是中國人。
客輪非常寬敞,分為上中下三層,哪怕是陳俊花了大價錢住的也只是中層的小客房,而在陳俊眼中視作目標用戶的咳嗽的病人竟然徑直奔向上層。
看來非富即貴,陳俊暗自咋舌。
最近天氣燥熱,從船艙中睡醒來總是會有一身膩汗,待了兩三天幸好有秀美清純的王佳芝陪伴,要不真的很無趣乏味。
不過這些天交際打聽中,陳俊也獲得不少消息。
客船有許多外國的達官貴人,比如要趕往上海的駐上海英國領事。
今年是1938年,日本已經占據上海,各國與日本經常有摩擦發生,所以原來的駐上海英國領事被外調。
早上八點鐘,燥熱終于散去許多,清爽夾雜濕潤的海風吹來,令人精神一振。
沖洗過的甲板濕意未干,但已坐滿了人,悠閑的外國人聚在一起打橋牌,或抽雪茄,或是依靠在欄桿欣賞風景。
陳俊盯著那擁有一頭黑色秀發的倩影,眼前一亮,拍拍王佳芝的手,在她身旁耳語幾句,隨后走向那道倩影。
又要開啟忽悠模式。
“風景再美,若沒人一起欣賞,總是一種憂傷。”陳俊帶著笑意,背靠在欄桿上,向面前這位靚麗少女伸出手:“希望能認識下,鄺裕民!”
少女聽到磁性聲音徐徐轉過身,見來人一副俊朗面孔,又是一番曾未聽過的土味情話,民國少女那頂得住啊,臉色不禁羞紅。
“蘇虞!”
女子伸出青蔥樣的指尖,陳俊一碰即過,沒占便宜。
兩人就這樣聊了起來,即便陳俊口才一般,可超凡的見識與時不時蹦出名言金句足以稱得上是殺器。
期間陳俊也在暗自觀察這位名叫蘇虞的女子。
她衣著考究,皮膚與王佳芝一樣白,眉清目秀,容顏較之前者卻要遜色兩籌。
算了算時間,約莫半個小時過去,對面少女談興未盡,陳俊余光卻瞥向另一側甲板。
來了,他眼神一凝。
只見前方一位身穿筆挺西裝,梳著大油頭的青年男子看著陳俊與女子聊得興高采烈,怒不可遏,像是公牛樣沖上來。
“蘇虞。”
蘇虞聽到這聲,臉色也不由一慌,哪料到肩上一只手搭過來,安慰道:“你怎么了?”
油頭男子更是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