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下雨呢。”
“聽過雨巷嗎,愿我一個夢。”
王佳芝一下子紅到了耳根處,“我才不依你哩。”
話雖羞惱,可她臉上那有半分不依,先遞給陳俊一把傘,這才獨自上前。
朦朧細雨,天色微暗,古老長巷。
王佳芝手撐著一把油紙傘,步子徐徐,婀娜向前。
她盤著發髻,身材高挑,體態窈窕,雖未穿著旗袍,卻有股渾然天成的魅|惑姿態,走動間,優雅的讓人心悸。
她徐徐走著。
從小路一端轉身,回身又走過來。
自陳俊面前經過。
精致的妝容,雪白的肌膚,哼出的清冷蘇州小調,無不像是那個雨巷中的丁香姑娘走出來。
“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著愁怨的姑娘.....
”
“還入了神呀,滿意嗎?“王佳芝在陳俊眼前揮揮手,臉上得意一笑。
見到他這副表情,她就知道她肯定成功了。
“表演的不錯。”陳俊喃喃從詩句的意象中走出來,可并無多大興致。
如果知道這首詩歌的背景,就知道詩人還蘊藏著更深沉的含義,這個時代可比詩人作詩10年前更加惡劣黑暗。
或許他能夠為這個世界做些什么。
“你怎么了?”王佳芝不解問道。
“沒怎么,快點,今天不是你要表演的日子嗎,別遲到了。”陳俊拉著王佳芝走向大學。
新年將臨,學校正打算開展些活動,王佳芝與人一同報名了話劇。
本來她也是想邀陳俊也參加的,可他那還是原來那個鄺裕民,話劇表演自然一竅不通。
大禮堂內,底下人數不多,包括學生及校內領導及邀請來的社會名流也就剛過百人。
王佳芝的話劇表演是作為壓軸出場的,由于帶有暗諷殘暴入侵者的意味,表演大獲成功,引得一眾校內領導交口稱贊,就是陳俊一個小白也看的津津有味。
最后校內領導依例講話,說完后又讓身邊一位西裝中年出來講話。
“這位是項楚松先生,想必大家都認識,我就不再介紹,讓項先生給我們講講話。”
“項楚松?”陳俊目色震驚。
怎么會?原來是他!恐怕船上的項玉堂也是這家項氏。
項楚松陳俊可不陌生,哪怕在穿越前沒查資料他也知道這位大名鼎鼎的事跡。
這位可以說最早有意識建立現代醫療體系的國人,派人學習列強,引進先進醫學技術,并且巨資創建國內的肥皂廠,開發幾項現代新藥。
到最后由于他開辦的制藥公司,藥物物美價廉引得各大洋人制藥廠打擊圍攻,可他沒有屈服,并且十分大氣喊出‘支持國貨’的口號。
而這僅僅是一部分,項楚松積極支持抗日救國運動,并且暗中擔任滬上抗日救國理事長,訓聘請軍事教官,訓練自己的廠子的職工,積極備戰。
若是日后沒有意外,再過兩年他就遭到日軍暗殺身亡,以身殉國,到死也沒有屈服。
陳俊很驚喜,起碼身邊有這樣的同伴不用擔心后顧之憂,而且他也有足夠的能量給他支持,但如何能獲取他注意呢?
他不過一無名小輩,憑什么和這種大佬搭上關系?
拿客輪上面的事情?
不行,攜恩圖報,容易造成先入為主的不良印象,而且這樣也低他一頭,地位不平等不是他要的結果。
“有了。”
陳俊靈光一閃,當即挺身站出大聲道,“等一等,我也有話說。”
大佬要講話,現在被人橫插一杠子,怎么不令人好奇。
齊刷刷。
一張張眼睛都望向陳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