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日軍占據滬上,信息傳播滯懈,是故這里也沒人知道這首詩歌在今年十二月份出版的消息。
“感謝同學的坦誠,也感謝同學給我們帶來一首振奮人心的詩歌。讓我們給他鼓掌!”
校領導與項楚松微微訝色,能夠如此坦誠拒絕誘惑的人總是令人印象深刻,隨之響起一片雷動掌聲,晚會才徐徐結束。
陳俊并沒有離開,拉著王佳芝手,站在后臺看著項楚松,他想剛才的那一幕足夠成為一記敲門磚。
“在這里等著我。”
見項楚松戴上帽子,在周圍的拱衛下似乎有離開的意思,陳俊飛快上前。
“等等,同學你不能進去。”
保鏢剛想阻攔陳俊,中心立馬傳出一道聲音:“讓他進來!”
聲音沉穩有力,透著一股利落堅毅,不可撼動。
陳俊終于見到這位民國傳奇西藥大王,如前世黑白照片一般,身材中等,儒雅帥氣,只是現在他兩鬢微微霜白帶著滄桑,眼睛對視之下竟有鋒芒銳利。
“知道我為什么讓你進來嗎?”這位西藥大王用那雙銳利眼睛打量陳俊。
陳俊有些摸不著頭腦,試回道,“那個愛國詩歌?”
“錯!”
項楚松笑了笑,“是你的坦誠。”
“詩歌嘛,當初汪兆銘投身革命報國,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是何等意氣風發,快意恩仇!如今不還是叛國了嗎?”
陳俊語塞,確實自己的段位太低,想要揣測這種大佬心思還是不能玩花花腸子。
“說吧,你用詩歌吸引我的注意力,又在暗中觀察我許久,應該有事情吧。”項楚松揮手令周圍保鏢散去,“若是家庭有困難,可以和我提。”
“我沒什么困難,但我有個請求,想請項先生幫幫忙。”
“說說看。”
“我想殺掉漢奸易默成,請項先生幫忙。”
陳俊不怕這位告密,后世已經證明這位對日軍與漢奸恨之入骨,足夠能信任,相反現在的問題是項楚松能不能信任他。
項楚松吸煙的手抖了抖,臉色波瀾不驚,可眼神卻一下子變得像刀子。
“你?”他笑了笑。
“項先生在笑什么?”
“笑我不自量力?還是笑我身份不清不白?是特務或是日軍想要潛伏在你身邊的漢奸。”
“都有!”
項楚松倒也不避諱,丟下煙冷冷甩下這一句。
“項先生懷疑合乎常理,不過不妨看看這個,相信可以打消先生一些疑慮。”陳俊將一張名片遞給項楚松,正是項玉堂給的那張。
“項氏制藥!”
捻起那張名片,項楚松有些疑惑。
陳俊趁勢給他講述了那天在船上甲板上的事情,完全沒有隱瞞。
這下項楚松看陳俊的眼神就更為驚奇,如果真的按照這個姓鄺的青年所說,這人醫術超絕,是個醫術方面的大才,而且敢敲詐外國人,膽略可見一斑。
“項先生如你所想,如果我真是想要竊取你公司機密的特務,想必走項玉堂先生的渠道會更加方便。”
“如果我想要暗殺你,你想在距我五步之內,我也有些功夫在身,殺你不算難。”
“而且說句不客氣的話,我實力雄厚,就你公司那開發的藥我完全看不上眼,如果給我五年時間,我開發一些新藥出來足以匯集全球資本力量,屆時殺掉易默成不比碾死一只螞蟻難。”
“你倒是夠狂。”項楚松面無表情。
“人不輕狂少年嘛,吹牛畫餅有利于吸引風投和資本力量,就是項先生這樣的。”陳俊頗放得開。
項楚松嘴角一抽,轉身就走,就當遇見一個狂人瘋子。
“等等,項先生就不想知道我憑什么有這么大口氣,有何等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