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嘴角一抽,食指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放下碘伏,沖洗殺菌后就是'擴創',將傷口擴大。
由于傷口是在手臂肩膀處,屬于四肢關節位置,所以創口一般采用S形、z形或弧形切開,這些都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知識,不過這時候沒有專用的無菌刀,藥店也不可能給你賣刀,只好采用他常用的刀片。
S形切開傷口,陳俊腦門冒著冷汗,牙齒都快咬碎,那感覺就像是一刀一刀割肉,這時候他才覺得麻醉劑是個偉大發明。
呼!
他整個人像是水里撈起來的一樣,雪穗看看他,捂住嘴巴無聲低哭。
“別哭了,傻丫頭,看到子彈沒有沒?幫我拿鑷子給我把它夾出來。”
嘶!
鑷子夾出子彈的瞬間,陳俊整個人差點沒痛的跳起來。
接下來便是再度殺菌消毒,并且清除里面的組織液,引流,隨后縫合,這也是整個手術關鍵。
因為縫合不好容易造成感染問題,不過雪穗拿到了專業醫用蛋白縫合線,這點問題不大,而且陳俊也不打算只做一期縫合。
在醫療上,火器傷口一般不予一期縫合,而應待感染控制后,觀察手術結果做二期縫合。
花了一些功夫,整個手術算是圓滿成功。
“雪穗,你還在哭?再給我笑一個。”
腦中緊繃著的弦現在徹底斷了,他輕松了許多,恢復逗趣的心思。
雪穗白了他一眼,扭頭轉過去,像是在生之前的氣。
哈啾!
橋墩下冷風一刮,脫掉上身衣服的陳俊不由一縮,打了一個噴嚏。
“你怎么了?”雪穗趕忙轉過頭。
“沒事,有點冷,把衣服給我吧。”
“唉,停停停停!!!雪穗,你別脫衣服,我叫你給我衣服,不是叫你脫衣服。”
上身還只剩下一件單薄白色襯衫的雪穗,用整個身子貼近了他的胸膛。
“溫暖嗎?”
溫言細語,若美酒一般清醇醉人。
陳俊苦笑不已,心中到沒其他想法,輕輕拍她的肩膀,“穿上衣服吧,這種天氣容易造成感冒。”
雪穗充滿意外,錯愕地凝視那雙眼睛,“怎么了?俊桑不喜歡雪穗?”
“你還太小了。”
雪穗一愣,旋即臉色微紅,用力剜了他一眼。
好像誤會了什么....陳俊:“.......”
.......
兩天后,穿著制服的警察在大樓前拉起警戒線阻擋看熱鬧的人。
最近才被調過來笹垣潤三的警察鉆過警戒線,一個警察用威嚇的眼神看他,他指了指胸口,表明警徽在這里。那個警察明白了他的手勢,向他行注目禮。
走進大樓,待眼睛適應了里面的環境,笹垣潤三仔細觀察了里面的環境,有所收獲后,又走進了案發的房間。
打開門,走出兩個男人,是同組的刑警。他們看到笹垣潤三便停下腳步。
“哦,辛苦了。難得的休假,你真倒霉呀。”其中一個對笹垣說,他比笹垣大兩歲。另一個年輕刑警調到搜查一科還不到一年。
“我早就有預感,覺得不太妙,這種事故的第六感何必這么準呢?”
日常的案發寒暄后,笹垣目送他們離開,端詳起房間的結構。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室內不像穿堂那般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