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像是掛著粉紅色的霧氣。
前面的侍者踉踉蹌蹌退向廚房,滿臉驚恐,難以置信地盯著陳俊的背影。
餐廳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像是盛大晚會上燃燒起的禮花,驚叫來的總是很晚。
陳俊用餐布抹干凈餐刀上的指紋,將兩者都丟到門口的垃圾桶里,他幾步出去打開門。
索洛佐的轎車已經不在了,司機也不見蹤影。
八點鐘的紐約夜晚,寒風呼嘯,有點冷意,陳俊掏出懷中的一盒香煙,點燃,但沒有抽。
作為醫生,他從來不喜歡抽煙。
只是在這個年代,帶著上個世紀鋼鐵工業革命未褪去的痕跡,黃銅路燈,潮濕馬路,街邊涂鴉,白色標語,各處老久又嶄新,克制又自由。
這種風格有點令他幻想到中世紀那些西方俠客的儀式。
香煙點燃,充滿尼古丁味道的白霧飄向半空,柔軟的呈現各種形狀。
煙在在寒風下,燃燒的很快。
“無聊的趣味!”
陳俊暗笑一聲,將煙碾滅,感覺有點寒冷,縮了縮脖子,路上因為索羅佐改變了計劃,桑尼他們派遣的人也沒有跟蹤到這里,他只好自己打車前往長灘的科里昂莊園。
當見到他們的時候,桑尼已經暴躁如雷,狠狠賞跟蹤索羅佐司機的幾個巴掌,紅印深在。
湯姆黑根保持沉默,坐在椅子上不動。
推開門,見到了陳俊,桑尼,黑根等人見到了他。
“感謝上帝,你終于回來了,要不然我絕對要所有的家族下地獄。”
“如果他們要戰爭,我給他們戰爭!”
桑尼的口氣很激動,一來就是一個熊抱。
“抱歉!”
軍師湯姆黑根站在旁邊,“這次我的計劃出現了紕漏,是我的責任。”
“沒什么。”
“我已經回來了,索羅佐識別了我們安排的間諜,要不然你們計劃堪稱完美。”
“錯了便是錯了,沒有理由推卸!”黑根硬聲說。
陳俊也沒多勸,桑尼以及黑根詢問起了具體發生的事宜,他將如果干掉索羅佐以及麥克勞斯凱警長的事情全部告訴他們。
“沒用槍,你都能干掉索羅佐,太厲害了。”
“事情終于搞定了。”
前面桑尼滿臉激動表示驚嘆,后面軍師湯姆黑根嘆了一口氣,“我們現在應該給你安排離開全美的路線,你想要去那個國家,我們立刻安排!”
“不!”
“殺了也就殺了,威廉是功臣,所有教父的手下都將銘記他,他不應該被送走。”桑尼替陳俊辯解道。
“是的,這份功勞很大,是威廉上位的機會,但現在要等等。”
軍師湯姆黑根凝重道:“從來沒有誰能殺了一名紐約警長后還能安然脫身的。報紙、整個警察局、教會等等都不會放過你,壓力大得你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