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維托科里昂是傳統的西西里人,紳士,典雅,穩重,不輕易發怒,卻有懾人的威嚴,令人不敢正視,他奉行緘默法則,不虛張聲勢,對待敵人不會趕盡殺絕,會留一線生機。
他壞事做了很多,屬于十足的惡人,但并不是什么傳統意義上的梟雄,在很多弱勢群體眼里,尤其是教父那些貧賤貧窮的朋友眼里,西西里人的眼里,紐約人眼里,他是一位保護神,任何社會上的司法不公,他人欺壓欺辱,都在教父這里能夠得到伸張。
所以很多人尊頌他為“唐”
威廉和教父維托科里昂有很多異同點,他們思路清晰,他們目標明確,他們執行果斷。
在性格上,他平凡,寬容,謙虛,穩重,對待弱者有如同教父一般的慈愛與憐憫,甚至要更能了解底層人的思想與生活,但有一點態度截然不同,對待敵人,威廉的手段狠辣鐵血,不留后患。
盧卡布拉齊能夠理解,畢竟當初教父幼年因為父仇從西西里逃亡全美,成年掌握權勢之后,回到西西里對那些殺死他父親的家族進行了屠殺。
“走吧,回去吧。”
陳俊轉身走出房間,后面盧卡拿出吩咐人員將汽油澆在各處。
隨著命令落下,沖天的火焰在風的席卷下騰騰升起,陳俊不緊不慢的走著,沒有往后面看。
在他的前方視線中,伊凡與拉德抱著死亡了的戴麗雅痛苦走出來,在戴麗雅手中緊緊握著一副塔羅牌,他們抱著她,跑動的速度終究令塔羅牌一張張顛婆掉落。
勁風呼嘯,一張張塔羅牌漫天亂舞,如同在空中一根根無形的透明絲線牽引,又如同一只只黑蝴蝶翩翩起舞。
陳俊想起了這個月內,戴麗雅總是喜歡在他耳邊講述拉德的忠厚,她很喜歡欺負他,而拉德則希望能存下錢迎娶這位吉普賽女郎。
他問:“你有沒有用塔羅牌預言過自己的情感?”
“當然預言過。”戴麗雅嬌笑道,在他的眉間加重了一筆:“可我不會告訴你的,這是塔羅的秘密。”
時至今日,短短的日子,陳俊對于這位西西里島遇見為數不多的姑娘留下一個淡淡的印象。
瑪麗娜站在莊園里面的綠葉橄欖樹下,好奇張望腦袋看著亂舞的塔羅牌,一張朝她這邊飛來,她信手從地上撿起,掀開牌面:
“是King牌!”
她目光閃了閃,抬起頭原先陳俊的身影已不再眼前。
瑪蓮娜轉身望過去,在遙遙的莊園的大門前,他熟絡的接見幾個比她父親還大的男人,那些男人在他面前微微躬身低腰,臉上擠出皺紋的笑容,他只是輕拍了拍他們肩膀,說了兩句,隨即走向遠方,脫離了她的視線,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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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美式軍用飛機自西西里島首府巴勒莫起飛,這輛足以稱得上是世界上最安全的飛機上載客人數并不多。
陳俊坐在其中,他有些意外瑪蓮娜的沉默與寧靜。
“你怎么了?”陳俊笑了笑:“一切有我。”
瑪蓮娜點點頭,笑著說:“沒事情,可能不習慣全美的清甜空氣。”
陳俊拍拍手,安慰些時間,旋即拿起檔案袋里的文件。
科里昂家族的形勢談不上好,但也不壞,目前重要的是他與教父的新老權力交接。
同時可以預想,他前往科里昂家族,必定受到教父對他的質詢。
三天后,飛機順利抵達紐約。
同天下午,一輛嶄新黑亮的凱德拉克平靜駛入科里昂莊園。
1946年3月,紐約五大家族得知教父小兒子威廉科里昂回家,新王與舊王權力的冠冕交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