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陳俊看著那月白灰色的尼姑袖袍貼過來,將頭一躲。
“給你擦嘴角上的血啊。”儀琳睜大一雙星眸,宛若一泓清泉澄澈無邪,“我衣服不臟的。”
柔弱的觸感觸及嘴角,陳俊鼻尖嗅到了一絲若隱若現的清香,輕笑道,“臟是不臟,還有股很好聞的清香,難怪田伯光這么喜歡你。”
儀琳立時收住了手,微微低頭默然不語。
“善哉,善哉,我居然和那個田伯光一樣調戲起了小尼姑,果然十惡不赦。”
“你知道就好。”儀琳微微撅起嘴巴,氣哼哼道。
“嗯啊~”
忽然,陳俊眉頭一皺,捂著胸口又嗆出幾口血出來。
儀琳見狀,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你怎么來了,要不要緊,我帶你去看大夫。”
陳俊倒不是裝出來的,搖搖頭:“我就是醫生,沒什么大事,死不了,用不著你給我超度。”
“你還說笑。”
儀琳紅了眼眶,“早就叫你把我放下的,是你不肯聽,要不然你就算打不過她,也不會受傷的。”
“尼姑砒霜金線蛇,有膽無膽莫碰他!”陳俊砸巴嘴道:“天下三毒這話果然不假。”
“什么意思?”儀琳不解。
“這尼姑是一毒,砒霜又是一毒,金線蛇又是一毒。天下三毒之中,又以尼姑居首。這是江湖上的至理名言啊。”
“亂說!”
儀琳懵懂清純,哪知道什么臟話,這已是她想象中最大的反駁了。
“怎么胡說了,你看你一掉淚,江湖上的男子有誰受得了?”
儀琳聞言閃過幾分疑惑,陳俊心中一嘆,這小尼姑太憨了,這話都聽不出,再說什么過重的調戲戲謔之語,連他都有負罪感了。
當下他就在岸邊楊柳堤下,稍稍盤膝而坐,條理內息與傷勢。
與東方不敗交手這一戰,確實如儀琳所說,若他懷中沒有護持一個累贅分心,東方不敗想要傷他至少要在兩百招開外。
要論他與東方勝負之數,約莫是他稍遜一籌,不過兩人生死大戰,他想要拿到她的血倒也輕松,就是那種情況下,生死之間,戰局稍縱即逝,連他也不知會不會身死道消的風險。
儀琳安然不語,眼神向四周飄忽,身子就站在陳俊旁邊為他護法,見他睜開眼睛,氣色恢復,目中閃爍欣喜。
“走吧!”
陳俊起身環視一圈,眾多才子佳人指指點點,都快當猴戲看了。
“去哪里?”儀琳追問道:“我可以回我師姐們在杭州的居住地嗎?”
“那是當然,要不然你還跟著我一起?”
“好吧!”
儀琳問道“那為什么你在西湖樓頂,會我們恒山派的幻劍劍法?”
“想學嗎,我可以教你啊,叫我一聲師父就可以了。”
儀琳跟著快步跟上,碎念念道:“誰要你教了,你可是魔頭。”
“我若是魔頭,我像田伯光一樣對付你,你怎么樣?”
忽然,陳俊腳步一停,捏過身去,雙目凝視,立馬把儀琳像是嚇得林中小鹿般退卻。
“你不會吧,剛才你還救了我!”
“天真,就你這性子,買了估計還蒙在鼓里,今天就讓你見見社會的險惡!”
說著,陳俊扛起仿佛沒有任何重量的儀琳,縱躍飛馳在杭州古色古香的樓頂。
“你師姐們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