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陳俊面前的是一個**歲女童,長著一張無辜令人犯罪的模樣,但雙目如電,炯炯有神,向陳俊瞧來之時,自有一股凌人的威嚴。
走近處,天山童姥巫行云容貌更為分明,其容色嬌艷,眼波盈盈,像是江南的小女孩,目光掃視陳俊與王語嫣,最終在王語嫣身上停留幾秒,冷聲道:“你是那個賤人的什么人?”
她目光何其凌厲,一眼就看出少女洋溢的清純奶香味,這是絕對沒有破身的少女才特有的,李秋水那個人盡可夫賤人怎么會有。
王語嫣身子微顫,她自然知道天山童姥口中的賤人是誰,可聽她如此辱罵不免氣極。
咳咳!!
陳俊咳嗽一聲:“童姥,還是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為好。”
“你?”她冷笑道:“除了那張臉,你有什么值得我關注的?”
陳俊:“......”
說的我好像靠臉吃飯似的,明明靠實力好不好.....壓下心底的吐槽,陳俊話語轉冷:“是嗎?”
“見到我這個逍遙派的主人連半點禮數也沒有?你修煉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修煉成女童狀態,難不成心智也成了女童?”
巫行云六歲時開始練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每三十年返老還童一次,每次返老還童的同時內功需重新練起,并且午時需飲生血,這樣一天恢復一年功力和容貌。
在她二十六歲那年,練功有成,手少陽三焦經脈逐漸好轉,本可發身長大,與常人無異,哪知遭李秋水暗算,走火入魔,徹底成了幼童身材。
后面作為報復,她潛入西夏皇宮,在李秋水臉上用利刃劃了個井字,兩人至此仇深似海。
“你到底是誰?”
天山童姥驀然大驚,她能感知到眼前這個青年武功并不弱于她,但她并不畏懼,只是知道逍遙派這個快要滅絕的門派與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眼睛張大:“你是無崖子師弟的弟子對不對,他人在哪里,怎么不來見我?”
陳俊心中一嘆,連王語嫣看向天山童姥也有幾分可悲之色。
她對于無崖子的愛慕不比李秋水少,甚至可以說更重,但因練功緣故成了**歲幼童身材,無崖子不是禽獸,對她只有憐惜而無愛戀。
“無崖子道友已經羽化,我是受他托付執掌逍遙之人,今日特地討回逍遙派絕學。”他的聲音柔和了許多,因為對于巫行云頗為的同情。
“不可能!”
天山童姥劇烈的搖頭,目光痛苦,聲嘶力竭吼道:“這不可能!”
陳俊是個記憶力很好的人,只要有聽過的聲音就會刻在腦中,難以忘記。
他聽過阿碧的聲音柔軟婉轉,像是碧波湖水的鮮嫩菱角帶著自己的堅持;阿朱的聲音精靈活潑,一聽欣喜覺得頑皮可愛;王語嫣的聲音靈動恬淡,總是恰到好處予人美好向往;李秋水的聲音則帶著魅惑,致命的誘惑力散發妖嬈美感。
天山童姥是位極美的女子,聲音本也非常美好動聽。
但這一聲好似來自極遠極深處的哭泣,從九幽地獄中沖破無邊血海,戰栗,深入靈魂般的戰栗恐怖,仿佛要凍僵人的心神。
冰冷與極致的殺機席卷天山,稍遠處的薄霧云層轟然絞殺一空,近處天山童姥身邊的梅蘭竹菊劍侍身子搖搖欲墜,接連驚呼‘童姥’。
陳俊伸出手去,消解了音波的沖擊,令身邊語嫣沒有受傷。
他的神情仍然平淡如常,但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王語嫣見到他整個人標槍一般挺直扎破地面,這種姿態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到天山童姥神情,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她的身形矮小,但這一眼望去沒有絲毫這種感覺,反而.....天山童姥的容顏漠然,站立雪山尖峰上,一襲錦衣白色宮裝衣袂飄舞,三千青絲如瀑布飛揚,秀目掃去,如仙如魔,幽幽深不見底。
陳俊在她眼中看到一絲死意。
他并不想讓她死,因為他想接手天山靈柩宮的所有勢力,無論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島,還是九天九部。
這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勢力,一旦現世可直追少林,這樣現成的勢力他很喜歡接手,因為用不著他勞心勞力從零開始。
但他是個喜歡公平交易的人。
李秋水做了諸多愧對無崖子與逍遙派的事情,無崖子的賬他沒興趣給他討,但逍遙派的賬,他要了李秋水的絕學與半生功力。
天山童姥沒做什么愧對無崖子的事情,相反她對無崖子的情感異常深厚。
他討要原屬逍遙派絕學乃理所應當的事情,但奪人基業,就超出了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