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琪到底是臉薄,怎么受到了這種話,臉色一紅,手猛的觸電般的縮了回來,怒瞪對視他,仿佛是在責怪她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
陳俊卻視眾僧如無物,自顧自的看著她,“你原來可是不和我說話在先的?”
“那也是你惹我生氣的。”陸雪琪下意識回道,然后又補上一句,“否則我怎么會這么做。”
兩人打情罵俏的對話,落在稍遠處年輕僧人法德眼中,神色一秒一秒變得極為黯淡,小天音寺內的眾僧默然無語,也不敢多瞧多聽。
這樣的動人畫面,直叫人生出還俗的念頭,直到坐在上方的主持普泓一聲輕咳,才把話題撥正。
陳俊望著面色灰暗的法德,平淡道,“你想和我縱論佛道?”
法德心中無名火起,熊熊燃燒,堅聲道,“不錯,很想領教陳掌教佛法修為。”
“百年閉口禪的滋味可不好受!”
對于這個初動凡心,就要被徹底扼殺樂趣,而投入佛祖的懷抱,陳俊心中是憐憫的。
眾僧卻奇怪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一老僧搖頭長笑,“陳掌教,法德或許實力修為遠不如你,可是論辯經**,法德在年輕一輩的弟子中無出其右者,縱是我們也多有不如。”
“坐井觀天,不比你們就敢胯下海口?”
陸雪琪的手還在他手中盤玩著,見他不答,她豁然替他說話,言語中透出的自信就陳俊表現出的都要更足。
眾僧稍看一眼陸雪琪,方才那一記玄音,即便法德心不在焉,可仍被擊退兩步,足以見她的修為也要在法德之上。
青云不因戰損而大耗實力,反而年輕高手輩出,令人心頭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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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寺,大雄寶殿外聚集了上百天音寺年輕一輩的弟子。
法德本就擔任寺內經文講師,對于向寺內年輕弟子傳授大梵般若經文真法自當輕車熟路。
當即盤膝坐在上百丈之高的石階頂層的蒲團上,面朝上百眾僧,安靜禪定,口誦部分大梵般若真法奧義。
大梵般若真法奧義出口,脫口成法,在空中激蕩出淡淡無形的波動,仿佛令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了許多。
諸多天音寺弟子聽到大梵般若真法奧義,都往左邊坐下來,靜靜盤膝靜聽。
只有少數知曉陳俊身份的和尚,心中好奇他會講些什么佛經之法,坐了下來,可陳俊慢悠悠的樣子,站直身體,沒有坐在蒲團上,絲毫不像是要講經的意思。
“師兄會不會問題?”陸雪琪心中起疑,但立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這個師兄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總喜歡憋個大的,給人來個大驚喜,這樣人前顯圣的機會,他肯定不會放過。
“怎么還不講啊?”
“能不能講佛經,如果不能講,我就走了。”
在底下和尚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陳俊目視遠方,眼神安定,口誦《金剛經》。
“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菩薩於法,應無所住行於布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