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敬城躬身道:“既是討論樂理,那陳先生請便,只要她愿意即可。”
冷艷夫人眼中露出一絲譏笑,“愿意,我當然愿意,我不僅要與陳先生談一夜,還要彈兩夜三夜,彈到先生膩了為止。”
“娘!不要。”軒轅青鋒大急,一雙冷目怒瞪陳俊,手掌心被滲透出血,是指甲掐入的。
“青鋒你不要管我,這又不是一回兩回了。”冷艷婦人冷笑。
軒轅敬城一把手拉住作勢想沖過去的軒轅青鋒,“青鋒,不要過去。”
“滾開,別碰我。”軒轅青鋒拍開軒轅敬城的手臂,冰冷道:“我爹怎么會是這樣的無能窩囊廢?”
“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護,還親手奉上,每日沉醉于自我塑造的謊言中,你不覺得可笑嗎?”
軒轅敬城緩緩松開了手,慢條斯理地輕輕將軒轅青鋒身上華服上的褶皺鋪平,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并沒有惱怒的樣子。
“你還笑得出來?”
軒轅青鋒淚流滿面,瘋狂的跑出門外,眨眼間已經沒了蹤影。軒轅敬城微不可查的搖搖頭,隨即朝陳俊再一躬身,邁步離去。
陳俊:“守拙先生先等等?”
軒轅敬城:“先生可有什么事?”
陳俊:“三日后,希望先生能在大雪坪上將你的妻子領走”
軒轅敬城顫了顫身體,“是。”
一轉眼,屋舍內的后花園又恢復了平靜,里面的池塘,清風徐徐飄過,搖動池水內亭亭玉立的蓮花,十幾尾肥碩紅鯉悠游其間。時值初冬,紅墻綠瓦間,黃葉鋪滿檐下的青石地磚,透著股冷冷清清。
面前幾步外的冷艷婦人,體態豐腴,該起伏曼妙的地方絕沒有半點折扣,氣質雍容冷傲,完全像是世家豪族中浸潤十幾年養出的氣度。
原本她被請來彈琴時,恬靜如水,古井不波,讓陳俊誤認為泰山崩于她眼前都會不動聲色,只是他現在向他身邊邁出兩步,她就立刻身子一縮,步伐向后退出兩步。
“他很可怕嗎?”
陳俊不再理她,拾起桌案書卷,靜靜捧讀閱覽,周身流露寧靜淡然氣息,軒轅夫人面色一緩,想了想手操起長琴,空中又婉轉流出曼妙的琴聲,引人沉靜。
書讀至黃昏,琴聲也彈到了傍晚,陳俊走向屋舍內的東廂房,軒轅夫人終于還是沒沉住氣,“陳先生意欲為何?”
“了斷一段恩怨與因果。”
軒轅夫人松了口氣:“是青鋒嗎,我曾聽她說先生答應過她一些事情。”
“這只是其一,這其中我也看不慣徽山上這片茫茫白雪下的污垢。”
軒轅夫人回味過來,躬身執禮道:“多謝先生,只是不知叫我來這里是為什么?”
“我知道,你想問我為什么不直接對付軒轅大磐?但這樣又怎么看出你相公軒轅敬城的是何等人物?”
婦人平靜望向晚風吹拂的池塘,微笑道:“先生,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是嗎?不是我看得起他,而是你們把他看得太低,到底軒轅敬城是什么樣的人,過幾天你就會知道答案的。”陳俊大步走進房間,關上門里面傳出聲音道:“三天后將容顏打扮的艷麗些,我看他是否真能唾面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