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如刀
大地為砧板,蒼穹作白銀熔爐。
雪中有兩道人影,南宮仆射執刀對立,徐鳳年拄刀撐住身體沒倒下,呸的吐血到雪地,然后用袖子擦干凈嘴邊的血跡。
姜泥望著那個冤家,目光復雜呢喃一句:“那我怎么還能殺得了他。”
“好,打的漂亮!”
剛拿起醬牛肉就啃的徐驍大聲喝彩,眼神直勾勾望著湖中兩人兩刀的漫天雪。
相比除了一柄神符就沒什么殺傷力的女婢,身經百戰的大柱國徐驍眼力自然是天下頂尖的,眼力也毒辣,早知道湖中作悍刀行的俊雅人物,絕對是當今天下是最拔尖的刀客。
南宮仆射壓制在同等實力之下,竟被徐鳳年以刀逼退十九步,這種戰績非同小可,而南宮全力一刀之下,徐鳳年竟能擋下,哪怕身負重傷,也足可笑傲當世證明自己的潛力。
戰斗完畢,南宮仆射足尖一點,人如鴻鳥倒射而歸,瞬間進入聽潮亭武庫。
旁邊早早準備的王府丫鬟們,一窩蜂的心疼涌上去,送上金丹寶藥,徐鳳年一把大手推開,拿刀撐著身體,走到湖心亭,抱拳畢恭畢敬彎了一個貼地腰:
“多謝陳先生的教導。”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實力有了如此大的進步,但還是要多謝先生,這杯我敬你!”
徐鳳年端起石桌上的酒杯,一口飲盡。
“先生,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徐鳳年直接道:“江湖上許多快刀客,講究的是一招鮮,吃遍天,我能理解你要我專研拔刀揮刀的作用,可我家原先有位白發老魁,是刀道上頂尖的大家,也如此訓練過我,怎地沒有如此奇效?”
“老劍神不妨替我作答?”
陳俊目光落在對桌油膩大手啃著醬牛肉的羊皮裘老頭,徐鳳年也看過去。
“哈?“
“白發老魁算是什么,最多不過是武評末流的人物,難道還比的了王仙芝?”李淳罡極為不雅怪的剔牙齒里的肉:“武評末尾距離武評頂尖一階就是一天塹,王仙芝這個武夫以力證道,拳頭無敵,你面前這書生和他差不了多少,劍道之頂峰,他對武道劍道的理解豈是什么白發老魁能夠企及?”
“若你這小子都調|教不出成果,當那些王仙芝,鄧太阿等人修為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嗎?”
徐鳳年說不出話來,心里想著白發老魁若沒走,恐怕要嘔死當場或拿刀拼命了。
“嗝!”
李淳罡打了個飽嗝:“他可不是單純絕世劍手,練氣方面比武當山,龍虎山那些天師掌教只強不弱,估摸著一眼就看透了你內息氣機變化,所以專門給你制定了內勁呼吸相關的秘籍法門,雖基礎,但適合你這種淺顯的入門人。
你說江湖上修煉拔刀術,斬擊術有許多不假,可往往這種人死的也是最多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依仗著自己一招鮮吃遍天死得怎么不快。
我不懂刀術,但想來與劍道相差無幾,天下最厲害的刀術劍道,都逃不掉一個回字。哪有對誰都是刀取人姓命的好刀法。若是沒砍中,那豈不是要命?
就像是練武要學好輕功一樣,沒打算在閻王殿外轉悠一圈的,那就學扎實,這也是你能當下那美人一刀原因之一。”
徐鳳年目瞪口呆,沒想到里面還有這么多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