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黃龍士灑然長笑,連道三聲好字,豪邁爽朗說:“袁青山啊袁青山,我原以為你這個道門圣人,道門中除了那武當山的洪洗象能壓你一壓,其他都難及你,沒想到今日又出現一人,劍修就是好氣魄,生殺隨心,言斷生死。”
“我非道門人!”陳俊道。
“呂祖法劍?”
“會道門法劍就是道門中人?”陳俊反問道:“僅以此手段李淳罡,鄧太阿都能做到!”
“那你哪一門那一派?”
“無門無派,一介散修!”
老頭擰緊了眉頭:“那你要那么多氣運?”
“那你呢,一張嘴禍亂春秋九國,這天下死了三百萬人,又為了什么?”
老頭恍然失笑,把碗放下,擦干凈嘴,連胡須都捋了捋,輕聲道:
“天下不知我所求者甚多,但卻有那幾人清楚,如太安城半截舌荀平知道,可惜我與他志不同道不合,北涼毒士李義山知道,可惜一山不容二虎,離陽已經沒有他的位置。納蘭右慈也知道,可惜天生跟我背道而馳。
他們都是足可顛倒乾坤宇內的書生,治國,安民,平天下,龍鳳中的龍鳳,你雖是書生打扮,卻不是個書生,不過你憑你能動手烤魚,而不是對我動武,今日我就不介意和你講一講。”
老頭正色中帶著一絲微笑:春秋讀書人的脊梁歪了,我要將其扳正。
春秋武夫恃力亂禁,我要銷毀成千上萬的秘笈,給他們套上韁繩,野狗變家犬。
我要教以后數百年的天下,再不見江湖青衫仗劍風流,再不見地仙朝游北海暮蒼梧,再不見你這樣的真人一劍千里取人頭。
這就是我所愿!”
“好志愿!若是有酒當浮一大白。”
黃龍士搖頭:“在你嘴中也能聽到好字?這可是削去你們武夫的根基。”
“削去便削去,反正又不是削去我的根基,與我何干?”
老頭一愣,驀然自嘲一笑,連小姑娘賈家嘉也轉過頭來看他一眼,呵呵一笑。
“不過我與你卻有幾分不同。”
“怎么講,愿聞其詳?”
陳俊緩緩道:“你認為武**亂根源,為盛世不安定因素,所以要禁武銷兵,令民生安定,是不是?”
“雖有幾分出入,但大致無差。”老頭道。
“若是這樣,你是否想過武者乃至三教中人的武力源自哪里?這個世界是以何種規則運轉的?這個天地自然有潛藏著什么無人發現的奧秘?
武夫可翻江,倒海,摧城,平山,如此大的能量用于民生,建設,種植,水患,百工,若人人都可運用這種能量,或將這種能量加以控制,這個世界會發生什么變革呢?”
黃龍士臉色微變。
即便面無表情的軒轅青鋒出現幾分動容,身邊小姑娘的手里的向日葵出現一陣晃動。
一扇從未打開的天地,仿佛霍然展現在眼前。
老頭沉默下去,將眉頭擰的更緊,長久才呼出一口氣道,“離經叛道,顛倒乾坤日月,難怪你說非是道門,我現在卻信了。老夫
禁武你卻揚武,你這種猜想聽著不乏前景,但你是否有想過,主動去探尋這種所謂力量,是否會令這個世界走向深淵,最終盡頭是永不回頭的黑暗!”
現實中世界,從蒸汽機的發明為引導開展的第一次工業革命,電氣應用的第二次工業革命,以信息技術,能源技術,生物與材料等技術的第三次工業革命,期間發生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核武的誕生仿佛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也可說是高懸全球之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
文明的演變推進充滿殺戮與血腥,俯瞰在時間長河上人類個體力量渺小又偉大,最終是因為這股力量走向消亡,還是走向星海,唯有時間能夠給出答案。
微微思索,陳俊認真答復說:“機遇與風險并存,這是值得嘗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