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城頭插滿了天下絕頂劍手的佩劍,而劍神能以吳家劍冢劍山鎮壓王老怪,是替天下劍手狠狠出了口氣,劍冢豈會要什么條件?若有需要,搬空劍山也無妨!”
鎮壓,一座吳家劍冢能鎮壓的了王仙芝嗎?
陳俊瞥過劍山,笑道:“那多謝劍冢了。”
他又望著柴青山:“東越劍池的劍也是我所為,柴宗主有什么條件。”
柴青山感覺多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面色尷尬,有些猶豫,東越劍池可不同于劍冢,據弟子所說遺失了不少名劍。可現在這種情況,有劍冢老祖宗一番珠玉之言在前,他若提出條件那東越劍池以后是別想在劍冢面前抬起頭,怕會羞死。
“師父,你新打造的佩劍純露丟失了呢。”
一個女子一本正經的回答,天真無邪,柴青山老臉一紅,瞪了單餌衣一眼,后者聲音越來越小,細若蚊蠅:“還有師父你承諾我的白霜劍呢。”
柴青山一臉正色,實則內心滴血道:“讓劍神笑話了,不過劍冢有為天下劍士出劍心愿,我東越劍池不弱于他!”
陳俊內心一笑,目光才注意到柴青山身邊的女弟子,那個身段剛剛有出挑跡象,本有幾分嬰兒肥臉蛋的正在清減時分,瓜子臉的美人胚子也就浮出水面,她白衣如雪,背了一柄相得益彰的白鞘長劍,尤其是她頭上別有一枚簡潔至極的紫檀簪子。
紫簪如劍,飛在青絲間。
“你新劍遺失,確實是我的過錯。”
這位初出茅廬的東越劍池女弟子嘟起嘴巴,一點也不懼怕師父敬若神明的白衣人。
陳俊問道:“你學劍多久了?”
聽到這句話,柴青山目光發亮,周邊的高手向少女投去羨慕的目光,這是要指點劍法補償的意思。
劍神一門三弟子,那個不是武評上的頂尖高手,單餌衣若能從劍神手中收獲一二秘籍,指不定東越劍池有崛起希望。
面帶嬰兒肥的了單餌衣渾然不覺,“自我四歲開始,學了十二年,怎么了?”
“沒什么?”
陳俊大手如清風拂面,少女青絲間的紫簪眨眼落入他手中:“我在想給你個什么補償合適?”
看著發間的紫簪落到男子手里,單餌衣瞬間滿臉通紅,不管師父與師兄的擠眉弄眼,哼聲又有道:“我,我,我才不要你的指點呢。”
“轟隆!”
突然。
沒有任何征兆。
遠方劍山轟然爆開,二十萬把劍在驚天動地的恐怖波動中,向四面八方震飛,一道道長劍猶如絕世驚虹,撕裂長空,驚心動魄至極。
有上百把利箭朝陳俊方向飛來,吳家劍冢老祖宗一掌拍去,卻不料臉上立馬變得凝重,勁力灌涌,百把長劍才倒射飛出,而他自己也硬生生被逼退十幾丈外。
“啊!師父,王仙芝出來了。”
單餌衣驚聲大叫,柴青山等一眾人又驚又慌,驚的是王仙芝能在吳家劍冢二十萬把利箭下鎮壓下仍不死,慌的是在上萬把飛劍飛入云霄的畫面中。
魁梧如山王仙芝上身麻衣被撕碎,露出許多縱橫交錯的劍痕新傷與百年間的舊傷,新舊傷痕交加,顯得猙獰而可怖,除此之外,他并非沒有承受代價,自嘴角而下的一條血線流至他胸膛,兇悍異常。
東越劍池少女被這一幕嚇得發抖,怯生生道:“陳先生,我師兄師父不都說你是白衣劍神嗎,還能不能壓下他。”
陳俊忍俊不禁道:“也許!”
陳俊瞧著緩步走來的王仙芝,他一步步動作好似裹挾泰山壓頂之勢,不僅讓地面震動,更讓在場每一位劍道大宗師心中顫動,后者嘴角掠過笑意:“你的劍夠勁,也夠霸道,王某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