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里!”
如吳家劍冢老祖宗,柴青山等人皆是心中一震。
其他的劍道高手,看著少女手中紫氣逼人的簪子,羨慕到了極點,能被劍神以紫簪作劍,斬出那一道名為‘九千里’的輝煌一劍,劍氣早已逼入紫簪,神意與劍韻留存,其寶貴程度已不下于一本絕世劍經,堪稱劍道瑰寶。
東越劍池的嬌俏少女不關注紫簪有多大價值,只看著紫簪,里面有一行極小的字體,巧奪天工書寫:“新悟出劍氣九千里,贈與東越少女三二一。”
單餌衣望著碧藍天空,手里捏著紫簪,輕輕哼道:“我叫單餌衣,不是叫三二一,聽名字也聽錯了。”
站在身邊的師兄宋庭鷺心中驀然一嘆,平素一本正經樣子的師妹哪有這樣溫柔甜美樣子,估計是到了情竇初開時,恰巧走入了一道身影。
如那當年的李淳罡,不是那個羊皮裘老頭,年輕正盛又天下無敵時,一舉一動可謂風流天下聞,不知吸引多少女子。
此時亦然。
宋庭鷺問師父柴青山:“現在我們不去觀戰了嗎?”
柴青山搖搖頭:“不去了,有的大戰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看的。”
所有人默契都沒有追,看著一地的殘劍,內心只有麻木與無力。
上陰學宮,秋日蓮湖早已沒了荷花繁盛美麗景象。
徐鳳年徘徊于學宮的走廊上,看見湖畔對弈的兩人就更郁悶,他雖精通棋道,也有天賦,可還遠沒到國士無雙地步。
現在二姐徐渭熊與黃龍士下的棋他已經看不懂了。
前面三盤,還能在心里面推敲演練,到了第四盤,漸漸有捉摸不清的意味,到第六盤已經徹底看不明白了。
全盤雖不明白兩人意圖在哪里,但方寸間落子得失他卻看得清楚。
二姐徐渭熊現在處于弱勢,雖攻殺有度,但下的還是著急了,而黃龍士弈道風格老練毒辣,擅長隱忍設伏,步步攻心。
不知不覺間,連徐鳳年也不知怎地就走到青衣大官子的身邊,若說上陰學宮,誰最有資格點評兩人棋局,連初代儒圣都不見得曹長卿強。作為西楚原先棋招待,乃是世間最頂尖的大國手,不僅落子于棋盤內,棋盤外在各方勢力擠壓下復興西楚一半以上國土,王霸風格已發揮到極致,是真正入黃龍士,徐渭熊這種無雙國士。
徐鳳年浮躁問道:“你覺得怎么樣?”
曹長卿看著棋盤外的兩人,不假思索點評道:“落子乃有仙氣,此中無復塵機,是殆天授之能,迥非凡手可及。”
徐鳳年:“.....”
曹長卿嘆道:“古今棋士手筋力量就大體而言,終歸是一代更比一代強,黃龍士與你二姐聯手,幾乎可橫掃千年以來所有棋士,而且關鍵之處都相互深藏縝密殺道,驚心動魄,可謂登峰造極,出神入化。”
徐鳳年:“具體點。”
“從棋盤上看,開局你姐徐渭熊與黃龍士兩人都沒有逃出前人路數,可到中盤越下后面越是兇險,自徐渭熊白子五六飛攻,這一型雖有四十五變,氣勢洶洶,但還是步入黃老怪圈套,殺機四伏中恐怕獨木難支。”
“我二姐這局必敗?”
曹長卿想了想,慎重的點點頭。
就在這時,徐鳳年突然注意到了天空。
有一道連綿無盡的紫色劍氣好似追星趕月一般轟飛魁梧的白發人影。
曹長卿眼睛一縮,也注意道這一幕。
實際上想不注意也難,那一道紫色劍氣之長,看不到盡頭,只是那白發是....
“黃老怪看見天上沒,王仙芝被我先生劍氣轟飛。“
狗屁的觀棋不語,此時此刻徐鳳年不想管那么多。
黃龍士不動如山,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半天后,棋局分出勝負,徐渭熊還是敗了,不過新開第七盤時,曹長卿眼前一亮:“你姐棋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