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瘦高高的落合館長松了一口氣,低垂著頭,仿佛肩上再也沒有了任何道德壓力,問道,“哪里還有漏洞?”
此言一出,直接相當于落合館長承認,大多美術館工作人員一臉吃驚,即便小蘭都有些難以置信,很難想象下午還興致勃勃介紹美術館藝術品的館長竟會做出犯罪行為。
陳俊指著墻壁上猩紅的血跡,“就在那里,那是一個很反常的點,因為原本在那些標簽下面的藝術品畫作統統不見了,留下的只有血液。
若說有人把展廳里的藝術品畫作全搬空的話也能說得過去,但為何不把那副《天罰》也搬走?”
這只能說明兇手很可能是一位鐘愛畫作,不忍玷污藝術品的人。”
落合館長抬起頭,嘴角出現一絲笑意,眼神充滿熱愛與向往,“我熱愛那些畫作,它們就像是我的孩子,當然不能玷污。”
“誰玷污我就和誰拼命!”他話鋒一轉,露出兇狠眼神,但馬上低眉垂目,“還有呢?”
“還有一點很關鍵的信息。”
陳俊微微閉上眼睛想了想,感覺周圍的變化,幾秒后睜開眼睛問道:“像是落合館長你這樣對藝術品視若珍寶的人,應該對藝術品的保護工作做得很到位吧,今天我還看到你教訓了沒戴手套的洼田。”
這么不著邊際,摸不著頭腦的問題讓眾多警員不解,雪穗在一旁卻露出微微笑意。
落合館長帶著自豪語氣道,“這是當然,在東京我相信在對藝術品的防護手段上,沒有幾個人能有我落合做得好。”
“這就很符合了,在進入這座展廳之前,我有輕微感覺展廳的溫度相比于外界有所上升,空氣也較為干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都是藝術品防護條件吧。”
落合館長點頭:“是的,為了保護那些“嬌嫩”的藝術品,展廳做過專業的溫控調節,不宜過高也不宜過低,溫度常年保持在18'C一24'C,相對濕度40%以下。”
“既然做了溫控濕度調節,落合館長那肯定對藝術品有更加細致的養護工作吧。”陳俊輕輕一笑,看向小蘭身邊的雪穗,“我對于藝術品養護方面不是很了解,不過我女朋友雪穗很懂這些。我想問一問,在書畫方面怎么樣養護,面對青銅鐵器,盔甲又怎么養護?”
雪穗白了他一眼,“書畫養護要避免陽光,紫外線照射,減少拍照,降低冷光,書畫表面要做防蟲防霉處理,最好放置在專門的密閉展柜當中。”
“青銅鐵器,比如盔甲的話。”
雪穗看看物證帶血的盔甲,“不那么貴重的,放在空氣中必須保持干燥,清除灰塵銹跡,需要用柔毛布,軟毛刷,清理干凈,表面養護則需要涂一層融化的天然石蠟,或者是涂一層有機硅密封,防止有害氣體與潮濕腐蝕。”
“天然石蠟或有機硅!”
陳俊打了一個響指,“我敢肯定落合館長用了其中一項。”
落合館長道:“天然石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