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一股香味,與死者沐陽身上那股香味一模一樣,應該是用了同樣的香膏。”
“這又能說明什么?”柳乘風冷目掃視道。
“還要死撐著嗎?”
“大和尚記不記得,我們在書院看到了哪兩塊腳印。”
陳俊臉上浮現笑意,“柳兄請抬起腳吧,給大家看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鞋印帶云紋。”
柳乘風沒抬起腳:“我鞋子是有云紋,但有云紋就證明那房梁上的鞋印是我的了嗎?”
幾乎許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兇手竟真的絕大可能是柳乘風。
柳乘風面無表情:“我那時候在紅樓春,哪里的頭牌清倌人蘇媚兒姑娘能替我作證。”
“做個屁證。”
“你有年紀二十,有龍陽之好,至今未娶,故作流連于勾欄青樓中,但只要查查你每接觸過得女子,就知道你有沒有碰過她們。”
“事發突然,你根本沒有想到我會來,也沒想到我會把仵作叫過來。”
“現在仵作忽然暴斃,肯定有人通知要挾過他,若無意外,在我對沐公子尸體勘驗時,你肯定出去一趟。”
“所以你不怕仵作會說出去,也敢信誓旦旦說出那個清倌人蘇媚兒姑娘。”
柳乘風表情驟然變得極為難看。
而身邊曹昂,趙潛陽都猛地一驚,“柳兄看,剛才你說如廁,原來是吩咐人去了!”
“一派胡言!”
柳乘風吼道:“書院每一間房子都有專屬鑰匙,如果我要從曹昂的房間進入沐陽的房間,我怎么能拿到曹昂的鑰匙?”
“曹昂,現在你看看你的鑰匙是不是在你身上?”
曹昂微微一愣,摸著腰際點點頭,對陳俊道:“他說的沒錯,那天鑰匙一直在我身上,別人很難有機會從我身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鑰匙的。
而沐陽房間是在內部反鎖的,他不可能從他房間進去。
難道他會穿墻術?”
“想要做到這個不難。”
陳俊道:“不需要在鑰匙上下功夫,在鎖上玩花樣同樣可以達到目的。”
“鎖?”
“對,多用上一把鎖,掉包就行。”
陳俊說:“人們往往知道鑰匙可以開鎖,所以非常警惕會不會丟失鑰匙,但鎖丟了呢?”
“書院的門鎖統一放在門外,很容易不知不覺間丟失。
曹昂你那天想要去看戲,但你有沒有想過那時候你門上的鎖已經被換了。
待你出門后,把門鎖上,那其實是另一把鎖,只不過樣式相同,你未能留意罷了。”
“在那個時間,你走后,柳乘風拿著鑰匙開鎖,進入你的房間,從房梁上上躍下將沐陽輕易殺死,然后出來后,只要你原來的那把鎖給換回去,你就會認為沒有人經過你的房間。”
“對!”
曹昂瞪大眼睛,“我記起來了,柳乘風是你叫我去看戲的,而且我們三人當初約定晨起讀書,也是你提議的。”
“操!”
“你把老子當傻子耍啊,如果計劃出了問題,還想讓我替你背鍋,你算盤打的可真響亮。”
一直被書院教導克己復禮的曹昂忍不住大怒,像是怒吼的公牛般,箭步沖上去就要揍柳乘風,卻被后者輕輕閃過。
“柳乘風,還敢說你不會武功。”
陳俊笑了笑,“想要躍上一丈高的房梁,沒有武功基礎,想帶樓梯基本是行不通的,你看你又暴露了一點。”
“許仙!”
柳乘風腳步一踏,扇子就快要戳在陳俊的胸膛上,卻見眼前的身影驟然消失。
頃刻,人影出現在沐府大門外。
“法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