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塵俗緣中,我姐姐徐嬌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
而柳乘風家世顯赫,其大伯為京官,身居吏部要職,即便以沐府的權勢都不敢輕易得罪,何況錢塘縣令。
我若把他得罪,我了斷塵緣后我姐姐怎么辦?大和尚幫我善后嗎?”
“你不是已經把他得罪死了嗎?”
其實法海心里很想說這句話,但聽到后面就清楚了他的意思:“你是說這件事情,還沒結束?”
“你認為結束了嗎?”
“以柳家權勢,柳乘風即便進了牢房,也有很多可操作空間,何況靈堂前,毫無一位朝廷官員在場,我的推斷即便是鐵證如山,但具備律法上的定罪嗎?”
“唯名與器不可假人。
我身無任何職位,一介白身,官府豈會輕易認定我的推斷有效。再者以沐府,柳家兩大家族勢力,絕不是一人身死就能貿然開戰的,牽一發而動全身,我敢斷定柳乘風絕進不了大獄。”
“阿彌陀佛。”
法海合十頌念一聲佛號,轉身離去。
“大和尚要去做什么?”
“前往城隍替沐公子超度祈福。”
“就沒有了嗎?”
“有!勸誡縣令將兇犯柳乘風緝拿歸案。”
陳俊沒有勸阻,就讓這個迂腐不化的和尚碰碰灰吧,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給便宜姐姐徐嬌容報個平安。
許家小院。
典型的四四方方南方小院,樸素中透著典雅,院落中種植一顆桂花樹,是姐姐徐嬌容特意買來栽種的,意為‘蟾宮折桂’之意,希望他能成材。
“姐姐,我的好姐姐,我都回來,你就別哭了。”
陳俊一臉的無奈,碰上徐嬌容這樣護犢子的姐姐,既是一種幸福,也是一種煩惱。
“你這個臭小子,好好歸來還不讓姐姐高興一會兒。”
“讓我看看,你瘦了沒有,還有身上有沒有遭受獄卒的毒打。”
“你看就看,怎么還扯上我衣服,我沒被打。”
“呸,你這個臭小子,你身上上下,我哪里沒看過,還護著。”徐嬌容見到不正經的樣子,收住哭聲一下子笑了出來,“給姐說說,你是怎么出來的。”
“.....”
陳俊將事情經過渲染了一遍,去除自己的在事件當中扮演的角色,著重突然法海與李公甫的功勞。
“法海禪師過來是神僧,聽說他活了幾百年呢,一直在金山寺內,沒想到他會幫助你。
下次我們可要好好去金山寺上上香,讓佛祖保佑你,努力考上功名,娶官家小姐,為我徐家開枝散葉。”
“開枝散葉,姐姐你也姓許呀。
李公甫在此事中替我出力許多,為人承認忠厚,家境殷勤,是位良配。”
徐嬌容白了他一眼,嗔怒道,“臭小子,你管好自己就行。”
陳俊點頭:“當然要管好我自己了,待你完婚后,我打算游學四方。”
“你要游學?”徐嬌容立即反對,“你年紀才十七,游什么學,老老實實待在錢塘,成家立業比什么都好。”
陳俊一陣頭痛。
當然不是他要真正游學,而是要改變這個人間,完成系統任務。
坐在錢塘肯定是行不通的,只有先了斷塵緣,陳俊好說歹說,最后勉強搬出法海的名頭,才讓徐嬌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