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價格也好看,一個造價六百萬。
身為豪門的銷金窟,月渡臺的一事一物自己就當得起這個身份。
卿卿不知道,她進來之后在屋里看了一圈。
傅斯淮把她放下后,她就像個掃地機器人一樣在屋內到處找。
花瓶里、椅子底下,屏風后面……都看一遍。
蕭溯好奇地問她,“卿卿在找什么?”
聽到這話時,小家伙手上正捧著一個裝飾用的花瓶,懟到自己一只眼睛上往里邊看,稚嫩的小奶音疑惑,“小白老師呢?”
蕭溯回憶了一下她剛才找的那些地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小孩的腦回路是真的奇怪,哪有往這些地方找人的。
他站起來,拿起卿卿手里的花瓶放回原位,牽著她的小手。
“不在花瓶里哈,他又不是花瓶姑娘,不過應該到了。”
這句話剛說完,樓下一道叫喊聲傳進包廂內幾人的耳朵里。
“土匪,你們月渡臺的人都是土匪!”
乍一聽到這話,蕭溯還有些新奇。
他走出門,在圍欄邊上往下看。
大廳中央站著一個男人,赤紅著雙眼,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精神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
他看著周圍的人,內心憤怒到了極點。
“把我的東西給我,我說了,我現在不想當了!”
“你們憑什么扣我的東西,什么古董界最權威的鑒定中心,都是騙子!”
一個身穿青衣的女子站在他面前,面容冷冰冰的。
“東西是你自己帶過來的,不是我們逼你帶來的。“
說完這句話之后,女子轉身對著看熱鬧的人,不卑不亢,聲音從緩地跟大家解釋。
“經過我們評估鑒定,他的貨有上拍的資格后,便和這人簽了委托拍賣合同。現在我們把名聲打出去了,今日在場的有不少客人也都是為了這個貨來的,他卻突然變卦,想要回自己的東西,不說是我們月渡臺,就是其他拍賣行都不可能允許。”
聽完她的解釋,在場的人都明了,議論紛紛。
“拍賣行的基礎規矩都不懂,還在月渡臺鬧事,怕是不想豎著走出京城了。”
“聽聲音有很濃的外地口音,不是京城的人,也難怪。”
“青衣姑娘,把他趕出去吧。”
“就是就是。”
周圍要把他趕出去的呼聲越來越高,男人往后退了一步。
他沒想到這么大一個飯店,竟然沒一個人向著他的。
有錢人果然都是沒有一點良心的,壓榨他這個普通人。
那幅畫本是他的傳家寶,他一時鬼迷心竅答應了代拍,月渡臺還給他一張拍賣會的門票。
誰知當晚回酒店之后,他卻夢到他死了好幾年的老爹拿棍子追著他打。
他被嚇壞了,看了眼床邊的請柬,才想著今天來把東西要回去。
他不拍了。
結果這些人一直搪塞他,還說要把他請出去,連拍賣會都不讓他參加。
他跟管事說自己走,走到半路突然沖進大廳里鬧,本以為會有人支持他,結果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他心里再次堅定一件事。
有錢人果然都沒有良心!都是蛇鼠一窩,以權壓人的貨色。
在保鏢拿著電棍朝他走過來的時候,他轉頭在看熱鬧的人群里看到一個小孩。
那小孩身上穿著好看的衣服,梳得漂亮的頭發上還帶著一個精巧的發夾,上面的碎鉆晃眼。
一看打扮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趁著后退的間隙,他不動聲色地朝那孩子身邊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