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沉默了一下，眼睛瞥向一邊。
夏彌的眼睛瞇了瞇。路明非說得確實沒錯，她知道他是什么人，能讓耶夢加得愛上的男人有足夠的克制力，何況據大師兄所說那個上衫家主好像心智發育不成熟，如果師兄對人家胡來那不……
可這時候另一個界面忽然自手機屏幕彈出，悠揚的鈴聲撕碎此間的靜謐，雨聲和歌聲都像是成了可有可無的背景。
此時這景象居然令路明非莫名地安心，他有時候會在雨夜回想自己的過去，那些尚且與龍無關、與這個世界無關的過去。
沒喝完的清酒就放在床頭，路明非對著瓶子啜飲，安靜地聆聽雨聲和隔壁那些俄羅斯男人們根本聽不出歌詞的調子。
僵持中路明非的表情幾乎要繃不住，終于通訊的另一端諾諾給夏彌端來了草莓蛋糕，女孩好像立刻遺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她的眼睛里似乎真的亮著桃紅色的心形，“謝謝師姐，我剛好想吃夜宵呢！”夏彌說。
路明非按下音量鍵，鈴聲立刻消失，他凝視手機，許久未動，只是微顫的睫毛表明他此時的心緒并不安寧。
一通……視頻電話。
“師妹何出此言！”路明非戰術后仰。
路明非輕笑一聲。
“我睡不著。”繪梨衣給路明非發消息。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要來一趟東京把你咬死先。”夏彌把手指頭捏得咔嘣響，嘴角咧開露出兩顆在燈下閃爍著熒光的小虎牙。
“喏喏，大師兄跟我通風報信說你在日本桃花運很旺誒親愛的。”夏彌撕掉面膜，臉上表情皮笑肉不笑，雙手抱懷氣得直哼哼，跟個小豬一樣。
“我白天是和繪梨衣在一起。”路明非說，男人大概是終于在心中下定某些決心，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可他忽然看到夏彌的表情好像立刻冷了下來，連眼神都冷冰冰的。他從沒在夏彌的臉上看到過那種表情，那種平靜到有些猙獰的表情。
“那你……想說什么？”夏彌輕聲說。
路明非疑惑地抬頭，原來是夏彌正在用手指輕敲手機屏幕，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divclass="contentadv">“師兄是個花心大蘿卜，我要敲死你。”夏彌表情認真，好像真的能通過敲擊手機屏幕把路明非的腦袋敲出包來。
不過這種感覺也還不錯。
“師姐呢，她應該和伱在一起吧？”他試圖轉移話題。
路明非眼角挑了挑，“幾日不見，師姐倒是清瘦了……對了師妹你們是不是準備回學校了？”他問。
“師姐有個以前的朋友，是個小胖子，剛剛請我們吃了火鍋，這會兒才回家。”夏彌似乎還是在仔細打量路明非周圍的環境，哼哼著說，“白天給你發消息也不回，老實說是不是在拈花惹草？”
可路明非只是啜飲清酒，隔壁俄羅斯人們似乎終于消停了些，合唱的聲音淡去，此時只剩下一個男人在高歌。
手機屏幕發生變化的瞬間，男人原本稱得上面無表情的五官忽然扯動，居然擠出一個和往日沒有多少區別的笑容來。
路明非恰好聽過那首歌，帶著俄羅斯人特有的悲愴與壯烈。《ympn，ecлnmehrheлю6nшь》，譯作中文的話，是《不愛我，就去死吧》。
“繪梨衣有什么心事嗎？”他咽下清酒，終于給繪梨衣回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