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出賣了當時的梅涅克.卡塞爾,昂熱在中國找到了他,并在你們從尼伯龍根離開的那天晚上帶芬格爾襲擊了那家伙。”路鳴澤聳聳肩,“但沒能成功,給他跑了。”
“別問我弗里德里希怎么跑的,我只是魔鬼,又不是上帝。”
路明非目光微微凝滯。
“你的意思是……”
“那條老狗應該是來了日本,芬格爾接受的任務很可能是……追殺。”路鳴澤點點頭,“顯而易見的,昂熱相信芬格爾會有能力殺死他風的老朋友并會不遺余力地這么去做,但遺憾的是我們并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
“這么說來的話……”路明非面色嚴肅,幾乎要拍案而起,“合著以前學院里就我一個草包?”
“理論上來說,是的。”路鳴澤認可地點點頭,“不過哥哥你也不能這么想,至少你還有個視你為私生子的校長撐腰。”
“喂喂喂不要用你那種英雄所見略同的眼神來看我啊,踏馬校長私生子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吧?還有他芬格爾來日本殺一個德國老混蛋和我有什么關系?”路明非捂臉。
“關系很大,你應該知道學院之所以制訂極淵計劃,其實是因為諾瑪在對輝夜姬的防火墻進行滲透的時候,從蛇歧八家的資料庫中發現了胚胎的存在吧?”路鳴澤的表情罕見地嚴肅起來。
路明非心里開始有些不安。
小魔鬼很少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印象中他見過兩次,一次是上一段時空中他要求路鳴澤復活繪梨衣的時候,小魔鬼明確拒絕了這個交換,因為他并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
第二次則是不久前在卡塞爾學院cc1000次列車襲擊事件中,成功阻擋昆古尼爾之后。
每當路鳴澤露出這樣的表情,通常都意味著事態的發展可能會超出他的掌控。
“難道不是赫爾佐格的資料外泄,然后無意中被諾瑪拿到了嗎?”路明非低聲問。要說如今日本這塊地方有個人覬覦神的權柄,那這個人毫無疑問是赫爾佐格,這個推理完全成立。
輝夜姬的算力原本就遠不及卡塞爾學院的中央控制系統,被攻破防火墻盜取一些資料不算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你平凡了太長的時間,以至于忘記了我們也曾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路鳴澤摸摸路明非的臉,他輕笑,“eva是這個世界上能夠執掌整個信息層面的神,她當然可以偽造一份進攻日志,說服校董會相信她的資料來自于被攻破了防火墻的輝夜姬。哥哥,我們,是這個系統中最底層命令庫里最核心的指令,服從與保護,這就是eva對你的一切態度。”
“而在對學院人工智能的掌控力這一件事情上,能夠與你平級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希爾伯特.讓.昂熱,另一個則是芬格爾.馮.弗林斯。”
“等等等等,我有點不太明白,我手里有學院的黑卡,所以我的權限很高,高得能媲美校董,但你說什么臣服與保護,那就太扯淡了吧!”路明非嚷嚷起來,在路鳴澤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其實就隱隱有些相信了。
可一旦選擇相信這件事情,路明非就覺得有種被關在籠子里的緊迫感和危機感。
卡塞爾學院的中央控制系統只是稍晚于人類真正意義上的第一臺大型集成計算機出現,如果路明非的權限是這個時候寫入系統的話那也太匪夷所思了,那可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時年的路老板連個受精卵都不是,路麟城估計也還是個毛頭小子。
也有另一種更大可能的猜想,他的權限是隨著人工智能的植入一同植入的。諾瑪的生成時間是2003年,按時間那個時候的路明非應該還在學院的監視中,這種情況下被設定為諾瑪的最高權限者也并非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