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家會所中最受歡迎的basara則是至今沒有長大的中二患者,他覺得世界上總有些正義是要被貫徹的,愷撒能為了那些正義支付昂貴的代價。此外basara原本就相當自負,而從半年前就已經出現的粉色的婚禮祝福讓他簡直無所畏懼了,這種情況下的這家伙就像古代的英雄尤里烏斯一樣光芒萬丈。
至于路明非?他自顧自地從清酒中撿了一瓶芋頭燒酒,自己灌了一口之后稍微有點褪去的膽氣又涌上來了。
這家伙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身體里其實居住著兩個靈魂。一個膽小好色惦記好兄弟的老婆,每天活蹦亂跳嘻嘻哈哈努力說些爛大街的笑話,在東京盯著穿短裙的女孩子的小腿直到街頭拐角。還對黑道本家的干部點頭哈腰沖著所有人諂媚地笑。這樣的他膽小怕死像一根硬挺不起來的腌黃瓜。
而另一個他一直藏在那個懦弱卑微的靈魂背后,冷冷地透過那雙時常躲閃著避免和每一個人對視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他的威嚴他的堅硬他的冰冷他的憤怒,全都被藏起來了。
風間琉璃說他的眼睛里藏著獅子,路明非其實被嚇了一跳。因為他的眼睛里豈止是藏著獅子,那里面簡直塞進了整個地獄。
路明非一直知道自己其實是個偶爾會發瘋的人,他如果憤怒起來,火焰會把這個世界都燒掉。
或許是繪梨衣說的那些話最終觸動了他,讓那個冰冷的麻木的靈魂占據了主導。
“小櫻花前輩請您把這瓶酒交給我吧!”一個服務生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芋頭燒酒的酒精度大約是60%,雖然不到消毒酒精的70%但也可以應急使用了。您可以先享用其他的美酒。”
路明非好不容易裝出來的淡然沒繃住,摸摸濕漉漉的頭發尷尬地把酒交給服務生。
高天原的成分其實并不像絕大多數人想象中那么低級,這間會所是牛郎行業的桂冠,座頭鯨不會因為一個男人長相好看就把他招進來,而會進行多方面的綜合考評,學歷和素養當然也是非常重要的考核標準。
服務生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有一定的護理知識,甚至有些在學校里上過專業課,能夠在緊急情況發生的時候對傷口進行簡單的包扎。
路明非重新找了個角落把自己縮起來,這時候有個明艷照人的女孩從人群中擠出來來到他的身邊。
是個很纖細很高挑的漂亮女孩,眼角帶一縷緋紅,高高梳起的發髻上扎著明媚的紅繩,長鬢是特意蓄養的,兩尺長,黑得如漆,像是浮世繪上的古代日本女人,這樣兩條長鬢和她高馬尾辮的運動少女裝束組合起來又出現在高天原這種地方確實很惹人注目。
此外來人還有絕妙的好身材,曲線玲瓏,雖然此刻女孩穿著妍麗的露肩露背晚禮服,跟拍賣會上的那身金色紗麗有著天壤之別,但那雙傲人的長腿還是讓路明非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誰。
帶著兵戈殺氣的馨香撲面而來,路明非喉結滾動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你你你……”
酒德麻衣莞爾一笑,一把按在這家伙臉上把他按了回去,有什么硬邦邦的小東西被塞進了路明非手里,是一把鑰匙。
“車停在兩條街外的停車場,那間拉面店后面,希望還沒被水淹掉。那可是全世界限量99輛的限量版,小心點開,你已經毀了我一輛車了。”這個在拍賣會結束后強勢奪走路明非初吻的火辣小妞湊近他耳朵,呼出的氣暖洋洋的。
“等等,我為什么要離開這里,外面到處都是死侍!”路明非像是撿了個燙手的山芋,作勢就要把車鑰匙還給酒德麻衣。
“伱真的決定不用那輛車嗎?”酒德麻衣不知道從何處拔出狹長的忍刀,刀光凜冽,刀刃倒映出那張稱得上艷麗的面孔。
路明非被眼前的女人突然變得冷冽的氣場震懾了,拿著鑰匙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你怎么知道她真的會被送去韓國,這個國家盯著上杉家主的人有多少你知道嗎?”酒德麻衣冷哼一聲,忍刀被拋出去,無聲無息洞穿厚度達到五厘米的玻璃幕墻,將一只沿著這堵墻爬行的死侍釘死在水中。
“真的,不信你看。”路明非嘗試說服對方也是在說服自己,他拿出手機點開line。
這個軟件是能夠定位好友的,路明非執拗地搜索繪梨衣的位置,想看看她有沒有到達機場,地圖顯示出來的瞵間,他的眼睛里突然涌出冰冷的烈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