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們不知道沒關系，只需要知道這位其實是個混血種就行了。”夏彌聳聳肩，“中國混血種編年史里面寫過，陶淵明在東晉末年那會兒是個不務正業的‘正統’成員，不尋思升官發財也不尋思滿世界屠龍，就想著寄情山水，過程中還遇見過不少其他混血種。”
“但是行動應該根據學院的悲觀原則來執行，我們應該把這件事情上報給校長，并且以應對龍王的手段來應對蛇歧八家。”
夏彌一根手指豎起來，瞥了他一眼，“打住！”她哼哼著說，那雙明媚的眼睛前面有一綹細長又柔軟的額發在晃晃悠悠。
這家伙還清清楚楚記得耶夢加得吞噬掉芬里厄之后就會進化成名為海拉的至尊，那種狀態的夏彌是所有死人國度的主宰，有權力開啟世界上所有塵封的地獄或者天國，將古代的神們重新召集到她的身邊。
“你們知道陶淵明嗎？”夏彌洗漱完后穿著睡衣蹦到路明非身邊坐下，從路社長手中奪過牛角面包啃了一口，
“就那個五柳先生陶淵明。”
“現在拿出筆記開始做功課。”小師妹清了清嗓子，伸手勾住路明非的脖子，把自家男人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蝦米課堂就要開課啦。”
“差不多等同于吃掉了掛在鼻子上的鼻涕。”愷撒說。
獅心會全是殺胚他是知道的，畢竟他本人就是殺胚頭子，可蘭斯洛特看起來斯斯文文溫文爾雅，怎么開口就是對付龍王的手段？
“學院對尼伯龍根的了解還停留在對青銅城的開發和研究中，但青銅城雖然曾經應該是尼伯龍根的一部分，可已經掉落在現實世界，所以它從本質上來說依舊只能算是現實的一部分。”蘭斯洛特說，這種學術上的話題能和路明非楚子航這倆摻和在一起的人也就他了。
奇蘭說：“好像是你們中國古代的一個詩人吧？”
楚子航盯著小師妹的眼睛似乎想從里面看到些什么。他確實曾進入過桃花源，那是條與世隔絕的高架路，高架路上沒有黃發垂髫的小孩和怡然自得的老人，只有騎乘在八足駿馬上的神，神揮舞命運的長矛投下流星般的攻勢，帶走了那個男人。后來他也確實想回去找到那個神，但再也沒能得到去往桃花源的地圖。
那是一個彭羅斯階梯的結構，沒有盡頭也沒有開始，空間沒有意義。
愷撒和蘭斯洛特、奇蘭齊齊捂臉。路明非也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發。
一股子寒意從所有人的尾椎骨冒上來，像是鋒利細長的針一樣刺進他們的后腦勺。
路明非和楚子航點點頭，愷撒和蘭斯洛特眨眨眼一臉茫然。
其他人都意識到路明非大概真的進入了某個不存在于現實的空間，源氏重工塞不下一座米蘭大教堂更塞不下一座圣保羅大教堂，但如果路明非和諾諾確實是從進入源氏重工的方向進入那個神秘的空間，只能說明它與現實平行。
圣保羅大教堂是世界著名的宗教圣地，世界第五大教堂，英國第二大教堂，占地面積巨大，比起愷撒常去祭奠母親的米蘭大教堂還要更大一些。
“我們對這種難以用科學來解釋的現象依舊了解太少，難以僅僅依靠路明非的三言兩語做出準確的判斷。”蘭斯洛特遲疑了一下繼續說，
楚子航眉角抽了抽。
蘭斯洛特心中微微一動，覺得會長來東京這短短幾個月，身上似乎就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差不多是吧……”愷撒說。
楚子航眼含震恐。
“入口就在靠近鐵穹神殿的實驗室內，有一個按下就可以啟動的開關，并非鎮守青銅城入口的活靈，也并不是進入bj地鐵尼伯龍根的規則鑰匙。”路明非描述了一下，“和蛇歧八家在醒神寺弄出來的暗道差不多，一路向上，至少爬了十多層樓的高度。空間不像是我們以前遇見過的死人國度那么巨大，但是也足夠裝下整個圣保羅大教堂。”
路明非的接受能力相對強一些，他見過更詭異的事情發生在眼前，不過是一群死人活過來，這算什么大事？
“有本書里說那個漁夫其實是個追殺龍類的混血種，桃花源則是他正追殺的龍所創造的尼伯龍根。”夏彌喝了口牛奶，攤開雙手，“尼伯龍根中的一切都是幻覺，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一位初代種怎么會被人追殺？單槍匹馬干掉龍王的人在我男朋友之前還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