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佐格是死是活仍舊是個謎,那么王將此刻的身份便也就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說不定他仍是那個堪比次代種的影武者,只是控制者從無名港的亡魂變成了某個企圖奪走赫爾佐格一切的野心家。
“我可以脫掉靴子。”零說,“混血種的體質不會凍傷,還可以加快速度,如果稍后會發生戰斗的話也不會成為累贅。”
路明非一愣,歪著腦袋去看表情認真的零。
他隨手掐掉和直升機那邊的通話,用指關節輕輕敲了敲零的額頭。
“我抱你走。”他皺著眉,“這種天氣脫掉靴子赤腳踩雪算怎么回事?宮寒可是一輩子的事。”
零還在理解那句“宮寒是一輩子的事”,路明非就已經不由分說把傘塞進她的手中,彎腰把小女王橫抱起來。
這廝人高馬大身上肌肉緊繃跟鋼鐵似的,而零嬌小柔軟,公主抱這種事情對如今的路社長而言真是毫不費力。
只是一時間軟玉溫香抱滿懷路明非心中也有些詫異,不明何以自己不過腦子就做了這種能被皇女殿下弄死十幾次的僭越行為。
零也真是吃了一驚,先是下意識掙扎,然后緊緊按住自己的衣擺和衣襟,免得大衣向著兩側敞開讓路明非占了便宜看去滿眼春光。
小蕾娜塔如今也是大姑娘了,細腰長腿天鵝頸,長出了胸部還翹起了臀,是那種穿上泳衣出現在海邊能讓大叔們頻頻回頭的好身材漂亮女孩了。
可路明非沒有看到零此刻手足無措欲拒還迎的模樣,更沒有看到冰雪般的皇女殿下撇過腦袋將臉頰上煙霞似的一抹微紅給藏在陰影中的嬌羞。
他只是微微下蹲,然后獵豹起跳,在盤山的雪地中狂奔起來。
零不得不緊緊抱住路明非,將小臉埋進他的胸膛,這家伙厚實的大衣敞開將她包裹進去,雪和風都被擋在外面。
那把傘早在路明非狂奔起來的剎那就被掀翻了,兩邊被皚皚白雪壓得直不起身的大樹以狂飆般的速度后退,零只覺得路明非的心跳幾乎沒有變化,他的呼吸也只是略微急促。
冷靜下來零才感受到將自己箍緊的路明非是何等剛硬,奔跑中被冬衣隱藏的肌肉在看不見的地方水波般起伏,沁進骨子里的暖意把她整個包裹起來,還有淡淡的櫸木的香味,那是路明非身上的味道。
奔跑的時候路明非的身體微微前傾,像是追獵的野獸。
以他如今的體力懷抱一個甚至不到五十公斤的女孩這樣跑上幾十公里都沒有問題。
濺起的雪塵至少有一米高,原本需要十分鐘的路程路明非只用了三分鐘。
他貓著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水波般起伏又收緊,并沒有選擇直接從已經年久失修的碎石子鋪成的鄉路進入村子,而是直接橫穿一片樹林,飛起一腳踹倒了一堵頗有些年份顯然已經不堪重負搖搖欲墜的圍墻,以最囂張最明目張膽的姿態闖進了此刻正在交火的戰場!
槍聲中斷,顯然這個村莊中交戰的雙方都意識到有某個局外的家伙闖進了他們的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