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諾諾將嘴角勾起來,雖然看上去是在笑,可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上威脅的意味卻藏都藏不住。
路社長終于又一次感受到曾一度被師姐支配的恐懼,悄悄打了個寒顫。
“好好好,我拿開我拿開……”他作勢就要把手從女孩的衣領中抽出來,諾諾可算是松了口氣。
她其實也才剛從床上爬起來不久,睡裙里連內衣都沒有,要真讓這色胚子胡亂摸下去,可真不知道接下來這家伙會不會打蛇上棍化身古希臘被下半身掌管的神把她給就地正法了……
雖然想來還有點刺激,可諾諾真的很想去看看路明非曾經在這里看過的落日。
她想師弟,即使隔著時空與命運,我也終究要走上伱走過的路了……
要是真在這里和那家伙胡來,可能真的就會錯過日落了。
路社長雖說也稱得上一無是處,可那身板兒好歹也是經過耶夢加得認證的,中庭之蛇都能被揍得嬌喘連連口中求饒,她陳墨瞳怎么能在短時間內就給這家伙結束戰斗?
那也太搞怪了好么,以后夏彌問起來說師姐你和師兄一起去梅津寺町看過夕陽了嗎,是不是真的像小啞巴說的那么美?
諾諾該怎么回答?難道說哦我沒看到因為那會兒你師兄正操著色欲猛戳我呢。
庭院里除了四季常青的高樹還有幾株會在冬天盛開的寒櫻,粉色的和白色的花瓣像是一場綿綿的小雨一樣飄落,屋檐下掛著白色的晴天娃娃,幾十個小小的金屬風鈴懸在它的周圍眾星拱月般將它包圍起來。
風鈴的聲音綿延悠遠,在回蕩于山間的潮聲里像是要被完全淹沒了似的,一片花瓣居然沿著百葉窗的縫隙鉆進來,諾諾一愣,伸手將它接住,像是接住了一片飛鳥落下的羽毛。
可忽然她臉頰發燙,手掌合攏將花瓣碾成碎片。
低頭的時候衣領處已經只能看到修長的手腕而見不到那兩只筋節分明的手掌了。
諾諾臉上像是燒起來了一樣滾燙,輕啐了一口,手腕一翻,手肘帶著能擊碎原木的力量砸向路明非的小腹。
可誰知路社長早有防備,雙手還是毫不動搖,身體卻扭得跟條蛇似的,堪堪避開了師姐的肘擊,還順便用右手的手肘與腹部之間的空隙穩穩夾住了諾諾的襲來的關節。
風吹得百葉窗的扇葉嘩啦啦地響,諾諾只覺得自己全身都燙得出汗,連著路明非的掌心也在出汗。
她扁著嘴要把手抽回來,卻被鉗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專精戰斗的s級混血種和文職類a級混血種之間的差距果然跟隔壁修車店打螺絲的李發財同學與泰森之間的差距一樣大,路明非甚至壓根兒沒怎么出力,這姑娘就被壓制得死死的。
“路明非你把手拿出來。”諾諾的耳根子紅得像是能滴出水來,咬著牙氣哼哼地說。
“干嘛,摸摸我自己老婆都不行啊。”路明非的聲音干巴巴的,卻終于還是不太敢去觸師姐的霉頭,乖乖把拿出來,同時松開了諾諾被鎖住的關節。
諾諾甩了甩有點發酸的小臂,心說路明非這廝還真他媽不懂憐香惜玉,動起手來恨不得把她這小胳膊小腿兒給拆了干凈。
話又說回來諾諾又突然意識到憐香惜玉這種詞什么時候也會被用在自己身上了。
靠靠靠靠靠,都他媽給陷進溫柔鄉里灌糊涂了,老娘需要誰來憐惜?
諾諾雙手環抱深呼吸了幾口,又整理了一下衣領和稍顯凌亂的額發,才轉動椅子面朝了像是犯了錯的學生似的路明非。
修長緊繃的雙腿交疊在一起,諾諾赤著腳去踹路明非的小腿,路明非不怎么敢躲,不過不躲也沒關系,反正也不疼。
“我看師妹不是那么色膽包天的人,昨天夜里你就是這樣欺負人家的吧?”諾諾氣鼓鼓的,細長的眉毛挑起,胸脯則微微起伏。
“那你真是看錯師妹了……”路明非低聲囁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