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薯片妞和長腿說她們其實從你很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在默默觀察你的生活。”
“像是看看夜間肥皂劇一樣,又無聊又催眠。”路明非撇撇嘴,“我說那抄水表的小哥每次進屋都賊眉鼠眼四處亂瞅呢。”
“差不多吧,不過我們也算是一個利益集團,不可能只有她們兩個人做事,寰亞集團那邊其實也派了人手。”零說,“你那個老同學應該跟你說起過寰亞集團破產清算小組辦公室吧?”
“嗯,據說楚天驕的同事現在還在里面按時打卡上班,也算是鐵飯碗了。”
“那辦公室里有三個人,如果按你所說的那個借了楚天驕不少錢的老劉應該是昂熱校長在這座城市中的暗線。我們的人聽薯片妞說以前是個頗有型的大叔級人物,是個浪跡江湖的野生混血種,接受了任務之后就隱姓埋名生活在這座城市,現在兒子都快上中學了吧。”沒想到小魔鬼居然還真在寰亞集團安插了自己的人手,路明非聽得目瞪口呆。
“你不是說有三個人嗎?那還有一個呢?”他問。
“路人甲乙丙吧,聽說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這會兒那間辦公室里真算是按時打卡上班的大概就他一個了。”零說。
路明非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顫了顫。
也不知道那才從象牙塔里出來的哥們如果有一天意識到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兩個大叔居然都他娘的不是人,又會是何等的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聽起來似乎你以前從沒關注過這方面的事情,那你能和那個型男大叔搭上線嗎?”路明非猶豫了一下問道,“會不會我們找上門了,他卻不搭理咱們?”
“不會,薯片妞跟我說過,那家伙是個話嘮,誰都能嘮兩句。”零說。
城區到南山產業園的距離也不算太遠,只是周圍都是荒地和耕地,沒有多少商業配套,更不存在什么商品房或者小區別墅之類的東西,所以顯得人跡罕至。
路的盡頭就是一座灰蒙蒙的灰白色小樓,看上去大概只有三層,每一扇門每一扇窗上都貼著交叉的法院封條。
路明非隨便將車停在路邊,他往左邊看去,那是一排頗有些破舊的低矮建筑,外墻上卻都貼著瓷磚,只是幾年的風吹雨打無人料理顯得極落魄極蕭條。
“以前嬸嬸還在這里面做過質檢員呢,我還騎電瓶車來給她送過盒飯。”路明非推開門走兩步靠著保險杠給自己點燃一支煙,“時間過得真快。”
這片產業園里除了寰亞集團的電子廠和晶圓廠之外原本還有一些其他的工廠車間,那時候這里頗為輝煌,每年都會為市里貢獻不菲的稅收。
路明非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市政府大力支持本地工業化產業的建立和推廣,給產業園里的企業都發放了很有些驚人的補貼,還在這附近配套了一條餐飲街,就是路明非剛才看過去的那兩排低矮的瓷磚外墻建筑。
叔叔在單位里上班每天吃的是公糧,可嬸嬸在電子廠里做質檢員,卻不得不花錢去餐飲街上填飽肚子。可這地方極偏僻,四面八方都是荒地,再往里邊走也見不到多少店鋪,餐飲街上的餐館飯店也就翹了起來,定價頗高,于是很多人就自己帶飯或者叫家里人送飯,路明非和小胖子路鳴澤都算是保衛處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