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已經承認的事實……說真的我一直想著能騙你完成四次交易,還真有些期待哥哥你萬念俱灰腦海中走過人生的回馬燈時卻忽然發現自己安然無恙時的表情。”路鳴澤捧著杯子仰頭看路明非的眼睛。
“為什么這么做?”
“不能說,不能說,命運的長河兩岸,怪物們就等著我們露出小尾巴呢。”
“這是什么新的概念?”路明非悚然,他其實并不是第一次聽路鳴澤說起這種東西了,只不過他以前一直以為所謂命運兩岸的怪物是那些從墳墓里爬出來又不甘于現狀的龍。
可越是深入了解龍了解路鳴澤,就越是知道那些從墳墓里爬出來的老家伙們怎么能叫魔鬼諱莫如深。
“讓我們繞開這個話題吧,回到今天你之所以出現在這里的那個原因。”路鳴澤緩緩放下手中的骨瓷杯,他的姿勢忽然變了,安坐,后仰,微翹起二郎腿,十指交叉,以俯瞰的姿態去面對路明非。
“魔鬼當然不會放任自己的姑娘就這么死在這里,可事實就是,即便是我也沒辦法把那種劇毒從他的身體里祛除。”路鳴澤微微瞇眼,眼縫里的金色銳利如刀。
“可你連繪梨衣的血統問題都能解決。”路明非皺眉,明顯不信。
而且為什么你說起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這么理直氣壯啊?亮什么黃金瞳?誰不會似的。
“上杉家族的血統問題其實要更好解決一些,解釋起來很麻煩,不過你只要知道麻衣的情況和你的繪梨衣情況不同就是了。”路鳴澤嘆了口氣,“你說的是事實,歷史上能夠像我這樣改變血統的存在很少,有些被稱為至尊,但就算是至尊也無法改變龍王的血統,否則當年黑王被圍攻的時候為什么不把四大君主變成隨隨便便什么阿貓阿狗之類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酒德麻衣是龍王?”路明非對這個說法保持懷疑。
不管從什么角度看酒德麻衣都和龍王這個詞沾不上多少關系,雖然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其實是路明非的刻板印象。
“不,我從沒有這么說過。”小魔鬼微笑。
想想也是,如果她真的是某位龍王的人間體,怎么可能會被小小的古龍血清侵蝕、污染,甚至即將墮落成死侍。
“這么說的話可能是龍王的東西應該就是那條被赫爾佐格當做祭品獻給高天原的古龍了吧?他是哪位君王留下的胚胎?真是可憐,究極的生物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咆哮世間就被殺死獻給更強大的生物。”路明非嘆了口氣。
次代種級別的龍血污染和龍王級別的龍血污染不可同日而語,人類歷史上戰勝前者的例子不在少數,但從未有人在妄想竊取君主的權柄之后還能夠安然無恙的活在世間,也許赫爾佐格是唯一的例外,但他也不是直接攝入有毒的龍血,而是使用被稱為黃金圣漿的胎血。
小魔鬼雙手撐著桌面站起來,在霧氣繚繞的冰庫中來回踱步。他的臉上時而平靜時而猙獰,果然像是神志不清的魔鬼在人間時的表現。
片刻后他在路明非的面前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