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因為繪梨衣的命令而落下來的雪逐漸有了席卷整個安徽的趨勢,一系列反常的氣候變化讓冷空氣在南國橫掃,看樣子這樣寒冷的天氣還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暴雪被風卷著嘩啦啦的砸在浴室的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轟鳴,這樣的天氣很快室外的可見度就會被壓縮到極限,蘇曉檣提前離開是正確的選擇,否則她就不得不將今天和土地局領導的飯局推掉了。
從這里向下眺望,街道都已經空了,只剩下紅綠燈還在雪幕中單調的變化著。
路明非隨手擰開浴缸上的噴頭,滾燙的熱水流淌出來的時候立刻就彌漫起白色的濃霧,嘩啦啦的水聲回響在浴缸之中。
一邊的架子上還放著用竹編的花籃,花籃里是風干之后的各種花瓣,主要是玫瑰和桂花,有些客人在浴缸里泡澡的時候會希望看到水面上漂浮著那些散發著微微清香的花卉。
路明非又擰開花灑的開關,另一股溫暖的水流像是下雨一樣從頭頂落下。
他赤裸裸地站在花灑下,任由噴薄著蒸汽的熱水沿著肌肉紋路流淌,像是溪流順著嶙峋山巖向下墜落。
一只手撐著墻壁,路明非心中在想著接下來要怎么進入奧丁的尼伯龍根。
以及進入那個死人國度之后,應該怎么在無窮無盡的英靈圍攻下堅持整整一個小時,直到本土混血種的支援抵達。
片刻后路明非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維怪圈,他其實早已經不是以前了。東京之后夏彌將自己的權柄同路明非分享,于是他時刻都能感受到地脈的搏動,愿意的話甚至傾刻間就能掀起摧毀半座城市的狂濤,可那不能算是言靈,而僅僅只是對大地元素的應用。
除了某些特定的區域和個體,即使尼伯龍根也是四大元素平衡的空間,在那樣的空間中路明非就是另一個大地與山之王。
他大可不必如此緊張,該緊張的是他的仇敵。
浴室中只剩下水聲,路明非仰頭,熱水淋在這男人的臉上,濺起層層的水花。
這時候有人從身后攬住他的腰際,那雙手纖細、柔軟,路明非全身都繃緊。
身后的人同樣赤身裸體,是個女孩,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路明非能感覺到她身上每一根曲線都婀娜多姿玲瓏浮凸。
他沉默地低頭,只看到不遠處的地面遺留著蟬蛻般的薄衣,已經被水淋透了。
“繪梨衣……”路明非按住小腹上那兩只不太安分一個勁兒往下滑的柔荑,聲音嘶啞中帶著幾乎要燃燒起來的躁動。
“我也想泡澡,很暖和。”繪梨衣的聲音細如蚊蠅,低得幾乎聽不清楚。(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