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神情尷尬。
他自認為跟師妹、諾諾在一起尋歡作樂的時候已經相當壓抑了,再加上當時下榻的東京半島酒店隔音效果也算是上乘,所以從沒想過繪梨衣居然在那些風花雪月的夜里在被子里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窗外風聲雨聲來來回回,窗內寂靜無聲只有身邊睡著的另一個女孩入眠后勻靜的呼吸,小怪獸的耳朵卻悄悄的豎起來,把隔壁房間中發生的一切旖旎春光都盡收心底,也許在那時候她也動過少女萌發的春心……
“你這么說的話我真覺得有點羞恥了……”路明非的吐息熾熱得像是要燒起來的火焰,他的胸腔中心臟似乎要撕破牢籠那樣的躁動,全身的血液都在不受控制的流淌向肚臍眼的下面,這讓他不得不稍稍往后退了退,以免有什么東西戳著繪梨衣。
羞恥是應該的,雖說在北海道泡溫泉的時候這家伙還在池子里做出了悄悄和師妹巫山云雨結果被零全程圍觀這種荒唐到不能再荒唐的事情,可不知道為什么路明非在面對零大小姐的時候就是羞恥不起來,像是你洗澡的時候你家里的貓在旁邊圍觀你也羞澀不起來一樣。
“為什么要覺得羞恥?”繪梨衣眨了眨眼,凝結在長長的睫毛上的水珠隨著她的動作悄然滾落,“夏彌姐姐和諾諾姐都告訴我說如果一對情侶最終要舉辦婚禮成為對對方最重要的那個人,那他們就必定要經歷這樣的過程……我也想成為對sakura來說很重要的人,sakura也說過我們一定會舉辦婚禮的。”
路明非不知道怎么和繪梨衣解釋,他斟酌著自己的用詞,片刻后說:“繪梨衣的血統問題還沒有得到完全解決,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你保持情緒的穩定。”
這也不算騙人,繪梨衣現在的狀態其實非常脆弱,但這種脆弱并非是針對她的精神或者身體,而是維持現狀的那種平衡。
這女孩的身體里寄居著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掌握精神元素的權柄,她甚至得到了白王的胎血,只需要經過一次例行公事般的孵化就能成為世界最究極的生物。
沒有人知道那樣的生物是不是依舊還保留著繪梨衣的本質,這也是路明非一直不愿意讓她進入孵化的原因。
此外,另一個原因則是雖說其實路明非自己也挺向往和期待能夠與小怪獸走到最后一步,可繪梨衣其實直到現在仍舊像是一個孩子那樣單純,每一次與那雙澄澈如湖面的眼睛對視,他的心立刻就會寧靜下來,再大的狂濤駭浪立刻就平息了。
繪梨衣不依不饒的向路明非逼近,彌漫如紗的蒸汽中她的曲線玲瓏,那張精致像是瓷娃娃的臉蛋冰雕玉琢似的。
“我可以控制我的血統。”繪梨衣輕聲說,她的手臂如妖嬈的蛇那樣環繞路明非的脖子,吐息如蘭地將溫暖馨香的氣噴在路明非的臉頰上。
在空中跳躍的微小水珠中,繪梨衣的發梢生長出白色的細絲,那些細絲在空中如藤蔓般舒展,組成各種曼妙的形狀,然后又緩緩收回女孩的體內。
路明非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繪梨衣能夠控制自己的進化速度,如果她愿意現在就可以汲取這座城市所有的生命進化為新的白王,也可以永遠以現在這種狀態與路明非在一起,像是任何一對普通的情侶。
繪梨衣說:“我一直知道我們的時間其實是從命運手中偷來的,可偷來的時間總有用盡的一天,誰也不知道那一天會在什么時候到來,所以我想要毫無保留地愛你。”
她說這話的時候全身上下都像是花一樣盛開了,面如桃李腰若束素,纖白細膩的腳掌微微踮起,就是為了能看清楚霧氣中路明非的眼睛,盈盈可握的腰肢在男人的手掌中柔軟滑膩,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完美,全身上下都寫著含苞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