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呸呸呸,說什么不吉利的話!”女孩睜大了眼睛去瞪他,雙手叉腰胸脯微挺,看上去氣呼呼的模樣,腮幫子也鼓起來,像是一只發怒的倉鼠。
“我擔憂自己的過去曾經遭遇過因果分離這種異常現象,是因為類似的事情在另一個世界切實的發生在楚子航身上過。”路明非努力斟酌著自己的用詞,以使夏彌能夠更好的理解自己所說的這些事情。
“另一個世界……”
“對,也可以說另一段時空。”路明非點點頭,坦然的將自己埋在心中最深處最大的秘密說了出來,“我、師姐、繪梨衣,我們其實都是從未來回到過去的時空旅者。我回來的時間節點是2011年在卡塞爾學院念大三的時候,當時我是學生會主席,正接受尼伯龍根計劃;師姐回來的時間節點是2012年年初;而繪梨衣回來的時間節點……”
路明非愣了一下,他的眼瞼低垂下來,眼底流淌過悲哀的河水。
“繪梨衣回到過去的時間節點是2011年的上半年……那時候我們正在執行東京任務,但沒有能夠阻止赫爾佐格,最終圣骸寄生到繪梨衣的身體里,她的血液被赫爾佐格抽取用以竊奪白王的權利。”
夏彌悄悄觀察著路明非的神情,她意識到當時的情況可能并不像這男人所說的那么簡單,即使今天的繪梨衣已經解決了血統的問題,可路明非仍舊在為自己不堪回首的過往感到恥辱。
“我就說奇怪呢,大一那會兒你還沒來過日本,怎么會有寫著繪梨衣和sakura的輕松熊便簽的玩偶。”
她似乎并不意外,大概是早有這方面的猜測。
夏彌用臉頰像是一只小貓那樣去輕輕的蹭路明非的臉頰。
貓這種生物很奇怪,它能看出來自己的主人是開心還是難過。你開心的時候它會在屋子里搗亂,把你的衣服從衣柜里翻出來扔得到處都是,躲到洗衣機里叫你怎么都找不到它;可要是你覺得難過它就會小心翼翼地靠近你,躲在你的懷中把肚皮翻出來,允許你摸摸它最柔軟的地方。
“在世界的那個時間線里發生了一件大事。”路明非沒有再繼續繪梨衣的話題,因為其實還有某個叫他悲哀令他絕望的可能一直藏在他的心底里,那種可能就是其實他穿越的并非時間而是空間,他是從一個悲劇已經發生的事情穿越到一個悲劇還未發生的世界中,他拯救了這個世界的繪梨衣而另一個世界的繪梨衣仍舊孤獨的沉睡在多摩川的紅井中。“什么大事?”
“楚子航消失了。”路明非說。
“這算什么大事?師兄這人神出鬼沒的,高中那會兒就這樣,消失個十天半個月都不算什么事。”夏彌哼哼著說,顯然她也挺了解楚子航。
路明非搖搖頭:“不一樣,我說的消失是從各種層面上的消失……從2005年開始一直到2012年之間,楚子航留下過的所有痕跡和他的社交關系網都被某股分離因果的力量擊得粉碎。師兄在仕蘭中學留下的那些傳奇事跡全部被那股力量套在了我的身上,參加校隊代表仕蘭中學拿下銀牌的是我、五四青年節上臺用薩克斯演奏辛德勒的名單的人是我、受到萬人追捧全校女生都喜歡的男生也是我……可在那個世界念高中時候的我是所有人都能踩上一腳的衰仔。”
“那在卡塞爾學院的經歷呢?不會也是師兄你吧?可我記得你剛才說過念大三那會兒你是學生會主席,可楚子航是獅心會的會長啊。”夏彌疑惑。
“師姐告訴我說有個超強的中東人頂替了楚子航的位置,那個中東人的言靈并非君焰而是因陀羅,不過我記不清他的名字,好像是叫歪比巴卜還是唔西迪西什么的。和愷撒是宿敵同時又惺惺相惜的是那家伙,坐上獅心會會長寶座的人是那家伙,總之,師兄在學院里的所有事跡都被套在了唔西迪西身上。”
“我有個問題。”夏彌眨眨眼,“蘇茜姐呢?她和歪比巴卜好上了?”
“沒,跟蘇茜眉來眼去的成了蘭斯洛特……媽的那一本正經濃眉大眼的家伙也成了二五仔,老大不在就搶了大嫂。”說起這事路明非就頗有些氣憤,卻是選擇性忽略了他這家伙如果真出現在港片里也是會被三刀六洞的那種角色。
畢竟真要說搶大嫂這種事情還得是他路明非比較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