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上的繪梨衣并不明白氫彈這個詞的意思,可作為從小沐浴在兩彈一星那傳說般光輝下的蘇曉檣卻深知這小小兩個字代表著什么,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想來路明非口中這個世界的黑暗面此刻在她腦海中終于變得立體了起來。
“如果明天下雨的話就明天。”路明非說。
媧主愣了一下,“為什么等下雨?”她問。
“雨水是尼伯龍根侵入現實的最好介質,而且根據我的經驗也只有在下雨的時候我才能進入奧丁的領域。”路明非說。
“那簡單,今天晚上咱們就人工降雨給你來幾炮,明天你就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吧。”媧主開開心心掛掉了視頻,路明非倒是無所謂,反正做這件事情確實是越早越好。
奧丁的傀儡在東京遭遇重創,此時正是徹底將他消滅的最好時機,往后拖延說不定他就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
“你們準備去干嘛?”蘇曉檣問。
“打架。”路明非說。
“我聽到奧丁了。”
“揍奧丁。”
“可那玩意兒是斯堪的維納半島的主神,而我們這里是江南……”蘇曉檣覺得世界觀有點崩潰。
路明非透過后視鏡去看這姑娘的眼睛,他笑了笑:“在我們這個世界超乎你想象的事情還很多,奧丁出現在合肥算什么,陽澄湖還養龍呢。”
他們正向著蘇老爹接受治療的那家醫院趕去。
蘇老爹以前那對路明非確實沒得說,真把他當成了自己兒子來看待,臨近畢業那會兒還準備把他和蘇曉檣一起送到國外去念大學。
兩年前見還那么神采奕奕的一個人,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在這座城市的商圈叱咤風云呼風喚雨,也是個暴君般的人物,可沒想到兩年后就因為腦血栓病倒了,蘇曉檣說現在已經發展到偏癱和意識模糊的程度,還不知道是否能夠重新站起來。
以普羅大眾所能接觸到的現有醫療水平,要想完全根治蘇老爹那種年紀的中年人的腦血栓幾乎沒有可能,蘇曉檣原本也只是抱著希望路明非去探望一下老爹的心思去做這件事。
可當另一個古離光怪充滿超凡力量的世界在她的面前宛如畫卷般徐徐展開,這姑娘的心中某種悄然的希冀正在如春筍般發芽生長。
事實上路明非的不要死確實有治療的效果,但是這種效果并非沒有后遺癥的,他不確定是否能夠成功。
但總得試一試。
在主干道上開了一陣之后居然過了收費站上了高速路,路明非跟著導航一路走,可這車卻越開越偏了,分明在奔著郊外而去。
“我老爹原本在安徽心腦血管醫院接受治療,可是醫生說他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保守治療能夠起作用的,要么就手術,可手術的風險太大,我和媽媽都沒有下定決心。”蘇曉檣說這些話的時候情緒有點低落,
“后來又請了專家組來診斷,得出的結論還是一樣,我們就暫時轉到了郊區的療養院,請了護工專門照顧,還有心腦血管專家日常問診,住著比在正規醫院舒心些……老爹以前能活動的時候就叫護工陪著一起在外面釣魚或者和他的病友下棋打牌,現在就只能躺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