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說對白王而言模擬其他元素君王的言靈并不困難,初代的天照命和月讀命甚至能夠模擬出濕婆業舞和燭龍這種太古權現。
可話到嘴邊卻成了“我不想吃涮羊肉,去找家潮汕火鍋吧。”
說出口之后路明非愣了一下,旋即釋然。
如果媧主是白王,那此刻暫時寄居在繪梨衣身上的東西是什么?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秘密是可以公之于眾的,有些卻得爛在肚子里。
至少她和她的息壤不是敵人,這就夠了。
距離這座城市7800公里之外的挪威同樣正處冬季,天色很早就黑了下來,在湛藍色的天然礦物溫泉中隔著朦朧的蒸汽向北方眺望,可以看見絢麗斑斕的光暈如女神的裙擺懸掛在連綿的雪山上方。交替生長的云杉和冷杉像是蕩漾在特羅姆瑟北方的樹海,深綠和淺綠組成浪與浪花,北冰洋的寒風卷動翻滾的雪塵和冰晶在茂密的林間呼嘯往來,遠看像是一副風格狂野的潑墨油畫。
諾諾把自己整個浸沒在屋檐吊燈的照耀下藍寶石般鑲嵌在山坳里的溫泉池子中,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仍在水面,光潔的額頭上搭著一條浸過冷水的毛巾。
水面上升起絲絲白汽,不遠處傳來破水的聲音。諾諾在水底下吐著泡泡,看到白汽的深處有個窈窕的人影以好萊塢電影經典美人出浴的姿勢從溫泉中站起來,霧氣倒成了若隱若現的白紗,把人影襯得朦朧美好。
“亞紀你能不能收收你的神通,這里并沒有多少男人能欣賞你的絕世好身材好么。”身后傳來女孩嫉妒得發酸的嘟囔,頭發打濕之后亂蓬蓬的塞爾瑪人魚似的從水面下鉆出來,相比酒德亞紀身上那套能夠肆意將自己的美麗張揚出來的白色蕾絲邊泳衣,塞爾瑪的泳衣就像是那些沙灘邊蹦蹦跳跳打排球的小孩子的款式。
“我能聽出來你的羨慕嫉妒恨,說真的學姐,也許你該找個男朋友好好滋潤一下。”酒德亞紀一個猛子扎進溫泉里,片刻后再出現已經是在諾諾的身邊,手里還捏著兩只玻璃裝的冷凍橘子味汽水。
“你不會以為我從沒談過戀愛吧?”塞爾瑪睜大眼睛氣鼓鼓地瞪著酒德亞紀,不知怎么的視線卻總往下飄,老是落在那兩弧隱隱掙脫水面的圓潤,她咬著牙花子哼哼說,“念高中那會兒追我的男生能排到隔壁班門口!”
“好漢不提當年勇。”酒德亞紀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
“誒嘿那可不巧了嗎,老娘真就不是好漢!”塞爾瑪人小精悍,跟只青蛙似的纏到酒德亞紀的身上,酒德亞紀被撓了癢癢肉,誒嘿嘿的笑得直不起腰。
諾諾彎著眉毛笑,兩只手捧著自己的小肚子。
其實她并沒有什么小肚子。只是知道自己的子宮里正孕育一個和師弟一起創造的小生命之后諾諾就總忍不住做這個動作,像是只要把它捧著就能將孩子護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