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醫療艙的門被從里面推開,正在取下面罩的醫生向諾諾點頭,“解剖報告我做出來了。”他說。
對施耐德教授的尸體解剖居然進行了整整四個小時,這還是在有三個醫生加入解剖行動之后的結果。
諾諾和瑞吉蕾芙對視一眼,然后她從醫生手中接過報告單。
“……大腦組織層次結構正常,腦組織呈空網狀改變,部分神經細胞腫脹、核偏位,血管周間隙增寬……部分腦組織自溶、液化變性。小腦層次結構正常,灰質白質分界清晰,部分腦組織自溶、液化變性。
“心肌層次結構正常。左、右心室心肌細胞紅染,橫紋可見,間質疏松,部分心肌細胞核模糊、淡染,心肌纖維橫行斷裂。主動脈管壁增厚,纖維組織增生并有脂質沉積及鈣化。右冠狀動脈腔內見血凝塊組織,左、右心房未見著變。”
“肺泡腔擴張,部分破裂、融合,肺泡壁血管明顯擴張淤血,肺泡腔內大量粉紅色均質狀水腫液。”
“……法醫病理學診斷為電擊死:左手示指皮膚電流斑。”
“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他死于強電流,不過其實在死去之前他應該就已經很虛弱了。”醫生嘆了口氣,“死者的肺部被高明的手術手段切除了很大部分,氣管也被人造產品替代,呼吸系統在很多年前就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能堅持這么久很難說是奇跡還是意志力太過頑強。”
“多謝。”諾諾輕聲說。
她原本還懷疑施耐德教授的真實性,可此時聽到醫生居然準確說出他曾在很多年前格陵蘭冰海事件中因為極寒所受到的傷害,立刻確定了尸體確是施耐德本人。
可惜現在沒有辦法和學院本部聯絡,她本身的身份就是通緝犯,現在和學院聯系很快就會暴露他們的位置。
她很好奇如果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施耐德教授才是本人,那現在藏在卡塞爾學院的那東西到底是什么。
醫生離開之后諾諾和瑞吉蕾芙一起推開艙門準備去查看一下冰層的清理情況,他們不得不加快進度以趕上前方已經逐漸駛入極圈的極北之地。
尤素夫迎面而來,這個即使在面對海德拉時臉色依舊平靜的日耳曼男人此刻正滿臉寒霜。
“我們從那個帕西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您可能感興趣的消息,陳小姐。”尤素夫壓低了聲音。
諾諾蹙眉。
“他說他和那條船來自2012年十月二十九日。”尤素夫冷冷地說。
諾諾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