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在今夜之前都還沒想過事情會如何發展,做出此時的舉動,其實都是在房間里喝酒壯膽之后才終于鼓起了勇氣,但此刻被路明非身上的熱氣這么一沖,蘇曉檣的腦子好像立刻就清醒了,原本還算平緩的心跳突然小鹿亂撞。
這時候路明非突然伸出大手覆蓋住環住自己腰間的柔荑,挪開之后在被窩中翻了個身,昏暗的燈光下兩個人四目相對呼吸可聞,沐浴后極干凈極好看的一張臉呈在自己面前,路明非的呼吸立刻就變得粗重了,而女孩原本就懵懂的眸子里則像是泛起了霧一樣迷離起來。
在轉身之前路明非就已經能夠察覺緊貼自己的那副嬌軀實則不著寸縷,此時轉過身來同樣不著寸縷的身體同蘇曉檣坦誠相見,兩個人在此刻居然都有些無言。
“我在。”路明非輕輕撫摸蘇曉檣的脊背,片刻后才說。
女孩面若桃李雙頰羞怯,卻還是枕著路明非的胳膊揚起臉去看他的眼睛。
“不夠。”她說。
路明非愣了一下。
“愛我。”蘇曉檣貝齒輕咬著下唇。
她那么倔強地抬起眼睛,路明非能聽清懷中女孩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她的心跳很亂。
說出這兩個字之后蘇曉檣羞得脖子都紅了,像是綿柔的玫瑰花瓣,聲調帶著些輕顫,可鳳眼中流動著期盼的光彩。
實則蘇曉檣并非因為自己這幾乎堪稱肆意妄為的舉止而羞惱,而是忽然意識到有什么東西已經蓄勢待發。
她從未經歷這樣的事情,此時還是鼻息越發低沉眼神也越發迷離。
“小天女……”路明非原本就一直在壓抑心中瘋狂生長的火焰,此刻喉間噴吐的氣流都滾燙得叫蘇曉檣修長的脖頸上起了一層小小的疙瘩,他低頭親吻女孩肩上欺霜勝雪的肌膚,空氣中的冷冽早被驅散了,此時只剩下蘭麝般的濃烈香氣。
蘇曉檣嬌羞得難以抬起小臉,她正心亂如麻在心里邊比劃著大小思慮自己會不會受傷,忽然就被驟然而至的懸空感侵襲了,只來得及驚呼一聲便被路明非壓在了鋪著軟墊的大床上,潔白的被單被胡亂地掀開,男人的身形在窗外湖面倒映的天光中顯得矯健、修長。
“你動情了……”路明非的聲音嘶啞,他輕輕摩挲著,能察覺到蘇曉檣身上的變化。
小天女別過臉去,咬著牙蚊子似的嗯了一聲。
只是片刻后房中響起一聲低低的驚呼。
……
——
“圣宮濟世會和所羅門圣殿會之間的戰爭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不過我們已經和西敏寺銀行達成了共識,要將這個從鮑德溫二世開始起家并繁盛至今的機構徹底從歐洲的大陸上鏟除。”梳著高馬尾的英氣女孩和媧主并肩走在陽澄湖的湖岸邊,遠處離岸較遠的湖面上蕩漾著微波、微波上承載了幾葉雕梁畫棟的畫舫,春寒還相當料峭,可陽光卻頗為喜人,落在湖中就濺起粼粼的波光,像是灑下了滿地的碎金子。
媧主一只手腕上系了鼓鼓囊囊裝了小籠包和豆漿的塑料袋,另一只手上正拿著大白饅頭小口小口地啃,她含混不清地問:“血契會怎么說?”
“學院現在忙得不可開交,據說一方面在追捕路明非,另一方面又在往奧斯陸方向追捕本科部的學生陳墨瞳,還要分散力量提防蛇岐八家和北美混血種的反撲,沒心思把精力放在歐洲。”夏洛特.卡塞爾回答,她看向遠方的畫舫,鐵灰色的瞳孔里并無多少神情的變化。
事實上冷戰結束之后,世界范圍內就已經很少再發生混血種組織之間的大規模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