媧主一邊吃生煎包一邊說:“你們是從所羅門圣殿會的手中得到了御龍之法吧?”
橋頭小館中原本就寧靜的氣氛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冰霜,照在身上還有些暖洋洋的陽光此時也變得冷冽起來。
剛才還能對路明非的問題平靜以待的夏洛特此時像是看見了洪水猛獸,瞳孔微微收縮,一股子危險而冷厲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路明非而今也算身經百戰,立刻察覺此時身邊兩個女孩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太對勁,像是隨時都會從各自的衣袖或裙擺中拔出致命的武器刀戎相見。
他原本還以為這一次促成自己和夏洛特小姐的見面原本就是為了從卡塞爾家族的手中得到可能并不存在的黑王骨血,可御龍之法又是什么東西?為什么一說到這玩意兒就仿佛有寒風灌進的橋頭小館、溫度都下降了。
一只骨肉勻亭的小手按在路明非的手背上,媧主的意思是你不要開口說話。
路明非了然,他本身也沒有招惹麻煩的意思,于是乖乖繼續吃自己的胡辣湯。
“五年前馮.施耐德也問過我相同的問題,可我并沒有給他答案。今天您又試圖從我身上得到同一個問題的答案,我想知道這是正統的意愿還是您個人的意愿?”夏洛特將雙手靠在桌上,身體前傾,鐵灰色的瞳孔中倒映著細碎的陽光。
路明非的眼中,夏洛克.卡塞爾這個女孩的形象立刻變得立體了起來,她是德國暗面社會的高嶺之花,美麗而高遠、強大且有天賦,強勢、自認為一切都盡在掌握,永遠都覺得自己掌握了談判的籌碼。
除了并不那么中二之外,她簡直就是另一個愷撒.加圖索。
“舜時,豢龍氏董父在山西一帶豢養純血龍類,一直延續到夏時,堯帝的后代中有個叫劉累的子嗣通過董氏學習到御龍之法,又被當時的國君孔甲賜與御龍的姓氏……再到后來商周更替,神州土地上純血龍類逐漸凋零,豢龍氏和御龍氏也都沒落了,御龍之法遺失海外,最終為耶路撒冷所得、在鮑德溫二世時期圣殿騎士團找到了被埋藏在阿克薩清真寺下方的隱秘,所羅門圣殿會得以發跡。”在夏洛特的凝視下媧主不為所動,她們剛剛還坐在一起和諧的吃包子喝豆花,享用老板用西南做法做出來的紅油餛飩,可短短片刻就喪失了對對方的信任,又回到了生意場上的模式。
“對此我無可奉告。”夏洛特說。
路明非心說小姑娘你還是太嫩了呀,無可奉告這種話那不就是變相承認你們手里確實有和所羅門圣殿會類似的御龍之法了嗎?
“息壤對你們的法門不感興趣,我只是隨口一提。”媧主笑笑,聳了聳肩,“一直以來圣宮濟世會都和西敏寺銀行存在緊密的聯系,你們是歐洲大地上對現有密黨秩序的挑戰者,而所羅門圣殿會背后的金主是卡塞爾學院的校董會,所以你們勢同水火……可是圣殿會掌握著所謂的天啟四騎士,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騎士階層長期保持著四個固定的名額,這是因為他們的手掌掌握著四條邪惡的龍君,其中一位沉淪在襄陽城中,現在剩余的三位天啟騎士依舊是你們難以抗衡的存在。”
夏洛特緊緊抿著唇,目光有些躲閃。
“據我所知你的父親是卡塞爾家族第二個近兩百年來被確認言靈為萊茵的人,在你十歲的時候他和你的媽媽一起被殺死在羅馬,致命的是貫穿傷,傷口邊緣有黑色的碳化物,可以確定是帶電尖刺或者高溫尖刺同時刺穿了他們的心臟。”媧主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夏洛特埋藏心中很多年的秘密,路明非垂首,瞳孔畏畏縮縮。
他想起昆古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