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在西伯利亞定位路明非的坐標,可能他所要面對的就不會是斬首者和執行部專員組成的追獵小組了,而是每90分鐘繞地一圈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奧丁能靠著龍王的冠位硬扛六發攜帶萊茵效果的天譴之劍,以路明非如今的狀態可能那東西還沒落在地面就被萊茵的領域撕成了碎片。
哪怕這么短的時間里天譴之劍系統還沒有來得及補充新的鎢棒,從俄羅斯人的手里調遣幾枚洲際導彈對學院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
他們大可以把路明非周圍方圓幾公里內的一切都夷為平地。
在學院對整個混血種世界下達的通緝令中路明非的危險程度正在越來越高,校董會對他的容忍程度也正在越來越低,如果蘇曉檣能夠登錄守夜人論壇或者任何一個由混血種主導的情報交換平臺她就會發現自己身邊的男人早已經被暗面社會的當權者塑造成了一個元首般的惡魔人物。
同時其實繪梨衣和小天女都存在著一個幾乎相同的心理。
她們希望自己是有用的,至少對路明非來說應該是這樣。
繪繪梨衣是從東京的鐵籠中逃出的百靈鳥,在遇到路明非之前熱愛他都沒有辦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唯有被推著前行走向戰場或者走向死亡。在她的記憶中那一次被赫爾佐格擄掠到紅井葬身于圣骸的寄生大概就是最無助的時候,后來上天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可每一次遇見危險路明非都叫她趕緊走。
繪梨衣想說自己已經不像過去那么弱小了,她現在是有資格站在路明非身邊的人。
神的基因流淌在她的血管中,白王的權柄為她舉起高高在上的王座。
小天女則其實在面對路明非的時候一直是有些自卑的,這種自卑來源于路明非與眾不同。她不知道自己即使得到了諾頓的力量又能在混血種的社會中占據到什么樣的地位,迫切地希望得到了這種力量的自己能幫到路明非的忙。
所以路明非在說出希望她們留在莫斯科的同時又明確的表達蘇曉檣和繪梨衣的能力能夠在北極幫上他的大忙。
蘇曉檣聽路明非說完自己的想法,歪著腦袋看他,那雙狹長的鳳眼里深邃得像是被塞進了堅冰。
路明非嘆了口氣,整個人縮進了椅子里。
“好吧好吧,西伯利亞太危險了,我不希望你們和我一起涉險。”他有氣無力地舉手投降,“鬼知道有多少軍事禁區和狩獵隊在前面等著我,也許單獨行動真的會更有效。”
“你準備什么時候出發?”蘇曉檣忽然問。
路明非愣了一下:“大概一周,或者兩周后吧……”
“師兄你得讓我們考慮一下。”蘇曉檣咬著下唇作思考狀,“我們得沉吟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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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下來之后路明非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他在想自己白天忽然驚覺的那件事情。
零說自己在蘇維埃國家科學院圖書館住過,那皇女殿下的真實年齡是多大?她進入卡塞爾學院,接近自己的原因又是什么?小魔鬼是否有某種不可告人的任務交到了零的手中?
睡著睡著路明非聽到臥室的門咔嚓響了一聲,他心中微微一動以為來的是蘇曉檣。
片刻后他忽然覺得身邊溫軟,一轉眼原來是繪梨衣鉆進了自己的被子。她像只小狗似的在路明非懷里拱了拱,蜷縮起來,抱緊了他的腰肢。
到了今天再面對此情此景路明非已經不會再繼續在心里升起某種旖旎的念頭了。
可他的心跳還是微微加速,于是便伸手輕輕攬住了繪梨衣的肩膀。
“我幫你。”繪梨衣穿了件毛茸茸的睡衣,睡衣下面曲線玲瓏,若隱若現的肌膚像是冰雕玉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