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真有意思。”蘇曉檣掩著嘴笑,她的眼睛亮閃閃的,燭火流淌在晚禮服的褶皺上。
“所以為什么在仕蘭中學讀高中那會兒你不跟我再進一步直接牽手成功談戀愛呢?”蘇曉檣托著腮,眼睛眨巴眨巴看著路明非。
路明非摸遍全身也沒摸出來一根煙,最后嘆了口氣:“我那時候不想談戀愛。”
小天女一臉鄙夷:“我看師兄你也是色中餓鬼,房中秘術練得不少,那時候你在我眼中就是跟我老爹一樣年輕時意氣風發的人,腦子真是瓦特了才不表白……你要是表白我倆早在一起了,都用不著表白,你只要牽牽我的手,我就順勢往你懷里一倒。”
“那不趁人之危么,你那時候年紀那么小,沒見過什么世面,多容易被隨便什么男孩子騙了啊。”
蘇曉檣呲著牙:“我以前可去過你家里,一個床頭柜里就十幾本黃書,別跟我說你是什么正人君子。”
路明非老臉一紅:“別鬧,那些東西都是我表弟的,你知道我表弟路鳴澤,身高160體重160,純純死肥宅,每天就愛做個手藝活看點二次元什么的。”
“我看你那時候就是欲擒故縱,渣男。”蘇曉檣啐了一口,談起路明非那表弟小天女就覺得心里邊直犯惡心,每次去路明非叔叔家拜訪,那小胖子總喜歡把眼睛往她小腿上瞥。
媽的真想把這變態眼珠子摳出來。
甚至連小天女自己都沒察覺,不知不覺間她的思維居然真的在被諾頓影響,被激活的龍族血統除了給她無與倫比的力量,同時也給她帶來了風起云涌般的野心和狂躁的嗜血欲。
路明非不說話了。
他看著窗外那條沿著伏爾加河一直延伸到西邊的公路,公路上車流來往。
那些連車牌都被擦拭的蹭光瓦亮的豪車來來回回總是那么幾輛,不難想象俄羅斯分部的漢子們正手持能爆掉死侍腦袋的改裝霰彈槍坐在那些豪車的后座里抓耳撓腮,想著路明非什么時候才會離開伊麗莎白宮的庇護。
“師兄你還記得念中學那會兒最美好的時光么?”蘇曉檣忽然問。
路明非想了想,說周杰倫的《晴天》里唱的就是他心里最美好的那些時光。
蘇曉檣問哪句?
“resososidosila,solasisisisilasilaso。”
“就他媽這句沒詞兒……”蘇曉檣捂臉。
路明非嘿嘿的笑,“其他的記不住了嘛。”他說。
他知道此時此刻就在他和蘇曉檣靠著餐廳的窗戶共進燭光晚餐的同時,大概所有能夠洞悉莫斯科這片天空的間諜衛星都正將所有的攝像頭對準他們,遠方那些燈火昏暗的建筑群中可能也有幾支重型狙擊步槍的槍口正對準自己的腦袋,只要一個命令狙擊手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而射向他的子彈將可能是賢者之石磨制的彈頭……
可這里是莫斯科。
迄今為止路明非都還沒有真的做出過任何對密黨不利的事情,所有對他的追緝和獵殺都來自于加圖索家族對他血統的懷疑。
路明非和學院之間的矛盾確實無法調和,可是學院也不希望真的將賢者之石磨制的彈頭用在他這樣曾經為學院立過功流過血的功臣身上。
龐貝取得了密黨如今權力的中樞,可是哪怕曾經集權最徹底的皇帝也沒有辦法將自己的政令完整傳遞到每一個基層的耳中。
更何況作為那個紅色巨人的長子,俄羅斯的行政中心就算對密黨來說也等同于龍潭虎穴,如果有未經允許的槍聲響起在莫斯科的市區,用不了兩天整個俄羅斯分部都會被格魯烏特種部隊連根拔起。
更重要的是……
純銀的刀叉在路明非的手中發生細微的形變,然后又像是被一雙手抹過微起褶皺的絲綢那樣抹平了。
哪怕不去刻意的進入龍化狀態或者開啟封神之路,路明非的身體正在被血管中那些狂躁的龍血進行改造。說是改造或許也不太合適,更確切的說法是進化。
他正在悄無聲息的進化為一條真正的龍類。
如果用x光對路明非的身體進行透視,就會發現他的骨骼形態接近鳥類和蜥蜴類更超過接近哺乳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