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說:“只要看到稍微有點姿色的女孩你就覺得眼熟?”
“胡說,以前我見你的時候就驚為天人根本沒覺得眼熟。”路明非信誓旦旦,零冷冷地看他一眼,雖然臉色還是素冷,可耳垂就是升起了一抹淡淡的粉色。
餐桌上圍繞著胡蘿卜燜牛肉的是清烤秋刀魚、鹽焗北極蝦和俄羅斯烤紅腸,酒壺里冰著濃烈的伏特加,五張高背座椅被帶過來圍繞餐桌放好。
也說不上到底是哪個地方餐式,既有中餐又有俄羅斯菜,在這種地方還算豐盛。
短短幾分鐘后一列豪華車廂就被改造成了餐車,片刻后穿著白褂子的大廚推著烤爐走到餐桌的一邊,用刀叉演練了一套花哨的刀功之后點燃了爐火,將花刀改得極漂亮的嫩牛肉叉起來在爐子上翻轉著炙烤起來。
“有五張椅子。”路明非說。
布寧點點頭:“當然,這趟列車的乘客可不只是您和皇女殿下。”
七宗罪的匣子被靠著金屬的車廂內壁放好,路明非點點頭也算是理解。
另一邊車廂的門打開,穿著紗裙發梢飛揚的克里斯廷娜小姐姐撲上來挨個擁抱零和路明非,卻偏偏無視了她的親生老爹布寧。
梳著高馬尾的蘇茜緊隨其后,在餐桌對面落座后向著路明非點點頭。
路明非目瞪口呆。
“我和布寧先生做了一項交易。”皇女殿下和老家伙交換了一個眼神,“只是來自中國混血種和白家的一個承諾,對布寧來說把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并不劃算。”
“什么意思?”
“還得麻煩你……”克里斯廷娜接了話茬,“接下來至少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得同行了。”
“克里斯廷娜的母親是蘇維埃解體之前名字紅遍整個莫斯科的明星,我花了十年的時間來追求她又花了十年的時間來愛她,可是最后她還是離開了我,因為她的家族存在一種很罕見的遺傳病,那種遺傳病這1964年出現在我妻子的母親身上開始就已經被宣告了沒有治愈的可能。”布寧在那些白俄羅斯少女的簇擁下來到主位坐好,他的手中已經端著酌滿伏特加的酒杯,眼窩深邃、渾濁的瞳子里像是倒映著某種昏黃的光。
“在孕育克里斯廷娜的時候我們就一直很擔心她是否會遺傳這種疾病,但一直沒有辦法得到印證……因為前十八年患者都不會呈現出任何與普通人之間的差異,可一旦出現癥狀就距離最后的時刻不再遙遠了。醫療組已經給我的女兒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漸凍人癥對么?”路明非看向克里斯廷娜。
“愷撒跟你說過。”克里斯廷娜說。
“嗯。”
克里斯廷娜沉默了很久:“是,我其實從加入卡塞爾學院之前開始就一直知道自己其實每一天都是在進行生命的倒計時。”
在受尼伯龍根計劃之前她總是永遠隨身攜帶著一個足夠放下藥瓶的小包,每當察覺到身體的異樣,克里斯廷娜就會從包里取出能夠暫時抑制漸凍人癥的藥物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