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個月的時間里七次乘坐私人飛機往返于西班牙和羅馬尼亞,十四次途經羅馬古城和羅馬郊區的群群青殿……以弗拉梅爾一脈的名義起誓,加圖索家族的總部整個就是一個巨大的煉金矩陣,其構造之復雜威力之驚人可能還要超過中國的秦始皇陵。”說這句話的人有諸如現任卡塞爾學院校長、弗拉梅爾導師、當代最偉大的煉金學家、全美混血種比基尼選美日的大力推舉者……等一系列頭銜,每一個名頭都如雷灌耳威嚴赫赫,但偏偏穿著滿是油漬的牛仔褲和體桖衫,肚子鼓得像是年老發福的青蛙。
守夜人不愧為老牛仔的稱號,連一邊黑白電視機上播放的光碟都是大尺度的西部色情片,女人婉轉放蕩的呻吟充斥著這個擠滿了衣冠楚楚大人物們的狹小空間。
伊麗莎白.洛郎女爵微蹙著眉盡量使自己的目光忽略那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我們是來尋求一條出路的,弗拉梅爾導師,并非尋找加圖索家族的原罪。”她說。
“不扳倒龐貝,你們的出路在哪兒?”守夜人吊兒郎當地用牙簽剔牙,他把四十二碼的臭腳擱在桌子上,炸全雞就在那兩只腳的旁邊,看來翅膀和大腿都已經被人消滅了,只剩下光禿禿的身子。
“你們不好奇弗羅斯特是怎么死的?也不好奇為什么天譴之劍會被發射到芝加哥的郊區?”
所有人同時正襟危坐。
“在座諸位中有人掌握著龐大的現金流,能夠在整個世界掀起一場金融危機;有人坐擁一個國家至高的權力,可以發動一場能夠決定數百萬人命運的戰爭;還有人收藏著從遠古時期流傳至今最危險的煉金造物,決戰降臨時那些造物能夠顛覆戰場的局勢。”守夜人每說一句話就將目光移到一個人的臉上和那個人對視,他的聲音平靜、從未有過的威嚴,
“可是在面對龐貝和加圖索的時候,你們所有人都孱弱得像是一個嬰兒。”
初春嚴寒的風從鐘樓的窗口涌進來,吹得弗拉梅爾身旁的燭火搖曳。
認識那件煉金道具的元老們面色變了變。
這里最有價值的物件大概就是這支蠟燭。它凝結了數代弗拉梅爾導師的心血,能夠將言靈的力量篆刻在上面并且得到匪夷所思的強化。
守夜人就是靠這朵在風中搖曳的燭火將自己的言靈戒律擴張到整個卡塞爾學院。
他的血統如此之強大,被戒律的領域籠罩后,在屠龍戰場上活躍了百年的元老們也感受不到空氣中元素的躁動。
“在走進這扇大門的時候諸位都從我的學生芬格爾手中得到了一份伴手禮……我知道除了親愛的夏綠蒂之外沒有誰打算把那東西打開,可現在你們能看看那里面是什么了。”守夜人叼著養好之后的雪茄,青煙緩緩上升。
與會的元老卡德摩斯和圣喬治對視一眼,首先把那個放在扶手上的小盒子打開。
老家伙們愣了一下,隨后憤怒地站起來。
“我就知道你信不過!”圣喬治把隨身攜帶的黑色箱子拍得巨震。
他把一沓照片丟在守夜人臉上,守夜人怪叫一聲,以他這個身材簡直違背常理的動作和速度飛起一腳把躲在門后角落里偷聽的男人踹了出來。
“我叫你放左邊那一摞!左邊那一摞!”他吼叫著,芬格爾連滾帶爬像只靈活的流浪狗一樣躲開雨點般的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