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至尊慷慨地將他的基因分享給這個世界,還記得在學院在東京事件的報告中是怎么寫的嗎白王復蘇的時候會吞噬她那些繁衍生息的后裔用于補完自己的基因,我想至尊也會做類似的事情吧……”
這時候鋼筋水泥土鍛造的高架路正從另一個尼伯龍根被架設到避風港中,像是在空中蜿蜒的鐵龍。
這就是圣宮醫學會分明已經在世界各地發展了如此龐大勢力卻仍舊沒有暴露在密黨眼中的原因,他們從來都不將自己藏身于現實世界,而是把老巢修筑在奧丁的尼伯龍根里。
諸神黃昏即將降臨,老家伙們終于再也坐不住了,他們開始陸續從沉眠中蘇醒,張揚著要在橫跨歐羅巴與亞細亞的板塊上佇立起青銅的神圣帝國。
就算是這座避風港的領袖,路麟城也沒有多少機會去覲見那些從黑王統治的神圣時代活到今天的長老。但他知道這些匯聚在奧丁身邊形同羽翼的巨龍每一位都和四大君主是同輩、甚至還要更加古代,見證過輝煌的雙王時代。他們吞噬過不知道多少親王的權與力,一呼一吸都會引動元素的亂流,諸王共治的年代他們被強大的君王鎮壓,覬覦王座而深埋自己的野心。
到今天強大的君王陸續凋零,諸神黃昏之后是一個新時代的開端,新神的名冊上他們早已預定了自己的位置,而舊神終將被埋葬在歷史的垃圾堆里。
“尼伯龍根的邊界被打開了。”那部電話中龐貝輕笑著說,“尊敬的秘書長先生準備好和我們梭哈了么……我們把門開在神國的對面。”
其他人終于意識到避風港其實原本就處在一片死人之國里,甚至他們根本就是一群亡魂,在這個全部由死人組成的國度里邊界與現實世界是模糊的,就算有赤潮來襲也不應該觸碰到他們的海岸線。
煉金領域極致的應用,空間割裂。
避難所在現實中的地基建立在西伯利亞北方黑天鵝港的遺址上,但奧丁將進出這座尼伯龍根的大門開在了茫茫的北冰洋上。
遠遠的眺望出去,那片冰海的上方夜空中布滿了陰云,陰云的深處從縫隙里可以看到燦爛的極光,赤紅色的海中則屹立著巨大的冰山,更遠的地方海平面的盡頭一座巍峨聳立的巨船緩緩靠近,身形越來越宏偉倒映的影子也越來越龐大。
“yaal號么”路麟城低聲喃喃。
“我們失去了圣女,她是打開神國之門的鑰匙,但好在我們還有圣子。”龐貝說。
“圣子”
“他不是一直和你們在一起么亞歷山大.布寧,輝煌旗幟號的領航員,當年那場北極探險唯二活下來的人之一。”龐貝說,
“1943年文森特和我們的瑪利亞小姐乘坐高更親王號潛艇帶著第三帝國最后的希望沖擊過神國之門,但在抵達最終的目的地之前他們被另一艘來自蘇維埃的潛艇跟上了,正是布寧的輝煌旗幟號……在抵達神國之前文森特就已經脫離了高更親王號而只留下瑪利亞與那艘潛艇一起進入神國,所以他不能被算作是那場事件的幸存者;而輝煌旗幟號的檔案上則記載著那上面曾發生過可怕的事情,每一個人的家屬都得到了高額的撫恤金,但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篡改了那次任務的報告,克里姆林宮沒有得到真相,輝煌旗幟號上也遺留下了幸存者,他就是亞歷山大.布寧。”
這一切原本都是避風港檔案庫最深處應該被永遠埋葬的秘密,但龐貝太興奮了,他終于等到了諸神的黃昏也終于等到了能夠從至尊手中得到這個世界所有權與力的機會。他再也無法掩飾心中那些因為拘謹和恐懼而不得不深埋的野心。
“那最終圣所的至尊呢他在這場世界的終焉與新生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路麟城猶豫了一下,
“還有我的兒子,路明非呢他又該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尼德霍格同時代的至尊、他們掌握著黑王同等的權與力,哪怕是在那個龍族最興盛的時代我們也沒有辦法把他們徹底殺死……他們活過了一個又一個時代,分明是這個世界的棄兒卻還掌握著世界最終極的權柄。”龐貝的聲音有些洋洋得意,“他們是我們走向新世界最大的阻礙,這場切割手術會遠比比想象中更加漫長,當他們其中的一個醒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世界的權力被重新分配、而我們將要把他再次鎮壓一個紀元直到下一次的諸神黃昏降臨。”
他們根本不知道,切割手術早已失敗了。
至尊確實要死去了,但那不是因為他們在夢中相殺,而是因為憤怒、因為憎恨。
他把他的一切都交給路明非,讓這個從苦難中走來的男人去幫他揮刀、幫他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