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辦法,說起來可就復雜了,時間也花的長,但優點是制作規模會大一些……”
他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通,把《天工開物》中的黃泥水淋糖法告訴了劉文軒,還將關鍵部分用文字寫了出來。
順帶,還將需要用到的“瓦溜”畫了出來,這可是關鍵工具。
劉文軒盯著圖紙,怔怔發呆,似乎在推演著過程。
陸知白輕咳一聲:“老兄,方子已經給你了,你派人去試驗吧,在此期間我就待在你店里。”
“不必了,”劉文軒回過神來,露出親切的笑容,“既已簽了契書,我自然是信你。不過,這兩個方子……”
他終是沒忍住,問了出來:“從何而來?”
陸知白不假思索:“祖傳的。”
嗯,沒錯,老祖宗傳下來的。
劉文軒只是靜靜注視著他,微微點頭,不再多言。
陸知白轉念一想也知道,這答案聽起來假得不得了。
其中透露出來的敷衍意味,實在傷害兩人之間的信任。
于是陸知白露出無奈的笑容,誠懇道:
“好吧,其實是我自己瞎琢磨出來的,還需要老哥你去驗證效果……”
“效果……”劉文軒輕輕敲著那個裝著成品的瓷罐,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天縱奇才啊!”
沒等陸知白說什么,劉文軒又笑問道:“不知陸小友晚上可有安排?能否賞臉,你我到福滿樓一聚?”
面對一起恰飯的盛情邀請,陸知白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因為,下聘的錢還沒有到手呢……
福滿樓是南京城中一個知名酒樓。
劉文軒要了個小雅間,宴請陸知白。
兩人度過了一個愉快的黃昏。
得知陸知白近來的遭遇,劉文軒很是惋惜,也很照顧他。
知道他年少體弱,大病初愈,劉文軒沒有勸酒,兩人喝的白水,一頓飯下來,都還清醒得很。
飯后閑坐了一會兒,劉文軒取出一個錦盒遞給陸知白:“里頭是一千一百貫寶鈔。”
陸知白打開看了一眼:“嗯?不是說好的一千嗎?”
這一千貫,是提前給他預支的分紅。
劉文軒笑道:“還有一百貫,是我隨的賀禮,提前慶祝小友新婚之喜,可不要嫌少。”
隨禮一百貫可真不少了。一貫就是一千個銅幣,一百貫就是十萬個大錢。
兩人才認識第一天啊。
結交之意不要太明顯。
對方主動示好,陸知白也不會拒絕,他倆以后來日方長嘛。
“老哥破費了!”陸知白心中暖洋洋的,但笑得有些尷尬:“我還在等結果,誰知道什么時候能成親,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我……”
劉文軒笑瞇瞇:“遲早的事。”
頓了片刻,又說:“可惜,我沒有女兒。”
陸知白無語:“……”
我都喊你大哥了,你還想當我岳父?
給了寶鈔之后,劉文軒又派人到車馬行叫了輛車,送陸知白和兩個小廝回住處,可謂周到至極。
陸知白靠自己本事賺了錢,腰包鼓了,底氣也有了,這一晚睡得賊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