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畢竟是新婚喜宴,有點抹不開面子。
而且這個四哥,進攻性實在太強了,簡直是個社交恐怖分子。
陸知白顧著面子和禮數,也不敢太放飛自我,有點招架不住。
幸好有大哥在場。
陸知白感覺喝酒都要喝飽了,實在不想再喝了,努力做出一副醉態,口齒不清的說道:“四,哥,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朱棣還要勸酒,朱標著實看不下去了,溫和的目光嚴厲起來:“多大的人了,你忘了母……親臨走時怎么說的嗎?”
朱橚在一旁嗑瓜子看熱鬧,幸災樂禍道:“我看四哥的屁股是又癢了,待會兒我就稟告父……父親。”
朱棣被兄弟揭老底,暗暗有一絲羞惱,盯著朱橚開始互相傷害:“我不知道是誰,上次被打得嗷嗷叫,捂著屁股幾天下不來床。”
“好像是你吧~”朱橚眼睛一轉,懟了回去。
這等兄友弟恭的場面,讓陸知白忍不住呵呵笑出聲來,小聲嘀咕道:“岳父大人,這么兇的么……”
朱標看著兄弟幾個這么大了還吵吵鬧鬧,微微一笑,無奈道:“都少喝點,別喝醉了。”
萬一喝醉,很容易說漏嘴。
大哥已經有些不滿了,朱棣也是見好就收,不敢再招惹,對陸知白笑道:
“小老弟,俺這個人,就是有些豪爽,以后你就知道了……行吧,我自己喝。”
“我知道,四哥天生一副豪杰之相。”陸知白心想,我真不想知道你有多豪爽。
他看得出來,這個四哥是武人,所以看不起他這種小身板的“書生”。
三番幾次的勸酒,也有點讓自己出丑的意思,就是故意想灌醉。
惡意倒是談不上,但少年頑劣,確實有惡作劇的心思,也不是什么大事。
兄弟幾個吃喝聊天,又與陸知白說些京城中的趣事,不知不覺,夜色已深。
陸知白不時的朝婚房的方向看去。
一想到人家小姐還在房里苦苦等他,就越想越焦急,恨不得會飛。
三兄弟看在眼中,忍不住吃吃發笑。
朱標問了時辰,感覺不早了,便對兩個兄弟笑道:“時候不早了,咱們該走了。”
朱棣興致勃勃,咧著大嘴笑道:“走啥走?不鬧洞房嗎!”
朱標微微皺眉。
朱橚挑著眉,幸災樂禍:“你去鬧啊,等咱妹子在父親面前一哭,小心你的屁股~”
聽了這話,朱棣悻悻的點頭:“行吧,俺們走,讓他們洞房花燭夜……”
陸知白心中松了口氣,搖搖晃晃的起身送客。
兄弟幾個又各自說了些“百年好合”之類的祝福話,一道兒散了。
陸知白趕緊上了個廁所,回來之后,便有幾個喜婆過來,將他領到新房中去。
心臟又開始砰砰砰的狂跳。
進了房中,處處是紅綢,還有眾多紅色喜燭,映出紅彤彤的一片。
云霞般的紅光中,身穿大紅嫁衣、蒙著紅蓋頭的新娘子,在床邊端坐著。
她似乎已經聽見了腳步聲,垂著頭,坐姿顯得越發乖巧。
陸知白凝視著她,漸漸平靜下來,看得有些入了神,都不知道喜婆們在唧唧喳喳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