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不會吧,回春堂里不會連麻藥都沒有吧?”
“……”葉長春默默吸了口氣,看向門外的劉文軒,那目光在說:快把這人帶走!
但是兩人一唱一和,已經完全吸引了醫館中眾人的注意力。
那些排隊的患者,還有一些伙計,都在看著他們。
就連兩個坐堂的郎中都盯著那邊有些愣神,一時間,竟有些忘了,剛才講到哪里啦?
一些年紀大的伙計睜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頭一個念頭就是——碰到踢館的啦!
一個老頭患者也是笑起來:
“嘿嘿,最近幾年,還真沒見過敢來回春堂踢館的!”
這事兒可太稀罕了。
瞧見醫館里頭的人,似乎都在看什么,外面排隊的患者和家屬,也是忍不住頭伸著往里面看,不住的打聽道:
“怎么了?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醫館里頭。
葉長春只覺得額角的青筋在突突直跳。
沒有直接把這兩個年輕人叉出去,是他給劉文軒最大的面子!
陸知白卻仍然笑盈盈的,說:
“哎喲,這位老兄傷口發炎成這樣,已經嚴重流膿了呀,再不消炎就得準備后事啦!剛好,我這里有一瓶消毒圣水……”
葉長春聽這小子口齒伶俐,三言兩語間就又說起了他那什么圣水,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根本就不相信。
他見過的江湖騙子,那可太多了,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的!
葉長春冷冷的斥了一聲,道:
“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招搖撞騙!”
陸知白卻微微一笑,渾不在意道:
“神醫此言差矣,這東西用處可大了,且聽我細細道來……”
朱橚在一旁看著,心里直笑。
妹夫這長相,一副光風霽月的君子模樣,但實際上,臉皮得有一尺厚哇。
他倒也想聽聽,所謂的救命神水究竟怎么回事。
葉長春氣得不行,卻拿不定主意把這個賴皮臉轟出去,畢竟得給劉文軒一個面子。
于是。
葉長春冷笑一聲,瞇著眼睛注視陸知白,說:“那我倒是要洗耳恭聽了。”
“承讓了。”陸知白絲毫不慌。
但他并沒有面向葉長春,反倒是走出小單間,在走廊門口,面朝醫館大廳中的人群。
大廳里的患者、家屬、伙計、郎中,再加上醫館外頭的人,好家伙,起碼得有五六十。
陸知白掃視他們,面帶微笑,朗聲開口:
“朋友們!今天,我給大家講講外傷!”
“身體要是出現了傷口啊,就容易發炎。發炎是怎么回事呢?其實就是感染了細菌或者病毒,這之類看不見的、有害的小東西!”
此話一出。
醫館大廳之中頓時嗡嗡響,議論之聲不絕于耳。
“你在胡說些什么呀?”
“什么細菌病毒,從來沒聽過啊?”
這些大明朝的淳樸百姓,個個滿臉茫然。
或是眉頭皺起,認為陸知白在胡言亂語。
陸知白根本不管他們,自顧自的說:
“這細菌和病毒,可是無處不在的,一般人又不會留意。所以但凡有傷口,必定會發炎。”
“但是有的輕,有的重。輕傷自己就能好,但如果傷的重,就像里頭那位老兄,在胸口拉了這么長一個口子……嘿,那可就不得了啦!”
面對這么一群人,他不知不覺的就用了說書的語氣。
這種危言聳聽,語氣夸張,讓吃瓜群眾也是提起心來,忍不住問道:
“怎么不得了?”
“哎喲,這傷勢可真有點嚴重。”
“這么嚴重的外傷,從來都不好治啊,不知能不能撿回一條命。”
“是啊,要不怎么說葉神醫是回春圣手呢?外傷正是他的拿手絕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