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駙馬都尉陸知白,任工部右侍郎、太子伴讀,參贊太子讀書!”
這道口諭,使得滿朝文武皆驚。
他們紛紛露出詫異之色,抬頭,看向今天朝臣中突然多出來的那個年輕人。
早朝沒開始,許多人其實已聯想到了昨天冊封安慶公主與駙馬。果然如此啊。
但,駙馬都尉,是一個爵位,沒有實職。
工部侍郎,可是正四品官,掌握著工部的實權。
這個如此年輕的駙馬,居然一下子,就空降成了侍郎?
這可謂是前所未有之事!
足以讓很多熬了一輩子都沒出頭的老油條,感嘆自己不會投胎。
但讓文武百官面色微變的,自然不是不受待見的工部職位。
而是,太子伴讀!
太子朱標現在已經二十四歲了,很多年沒有新增伴讀了。
而以往那些伴讀,年紀大了,也是各有差事。
許多人不由得紛紛側目,望向陸知白,心中在猜測,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難道有什么通天的背景不成?
陸知白心中也略感詫異,但隨后就露出微笑,出列,行禮道:“兒臣領旨謝恩。”
好了,以后他就是老朱蓋章的太子黨了。
當然了,這滿朝文武,只要混的別太差,基本都是太子黨……
不多久下了朝,一眾官員各自散去,該干嘛干嘛。
朱元璋只是看了陸知白一眼,示意他去工部,也沒有叫他單獨留下說小話。
陸知白有一絲茫然,但他決定先去找熟人。
他很快便邁步,朝朱標走了過去,跟大舅哥套套近乎才重要。
工部的事,待會兒再說吧。
而群臣離開奉天殿,便自由許多,私下議論起來。
御史中丞涂節等人走在一起,輕聲議論道:
“這個陸知白,聽起來倒是耳熟,好像正是之前與周王一同做生意的……”
對于他的事跡,對京城熱事稍有關注的人,也是有所了解。
另一個御史便道:“不錯,聽說他創辦了一個研究所,折騰出了酒精、花露水之類的東西,卻原來,竟是皇上的女婿!”
另一位大臣說道:“怪不得皇上之前給那百貨樓親筆題寫了牌匾。原來是有這層緣故在里頭……”
還有另一些大臣,則是感慨道:“這人呢,不得不相信時運。為什么有的人就可以一步登天?”
那李善長的兒子李祺,一樣是娶了公主,可現在也沒有個正經差事。
這位,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正四品?
也有些大臣表示理解,笑道:“這新駙馬,倒真是芝蘭玉樹一般,生了一副好皮囊,怪不得可以尚公主……”
他們跟陸知白沒有什么利益牽扯,自然是可以用平和的心態看待。
而另一邊。
吉安侯陸仲亨、平涼侯費聚這兩個武將,卻是眉頭微皺,神色憤憤之中又有些無奈。
他們悄然議論道:“這筆生意是做不成啦,那就算了吧。”
原先他們看花露水的生意火熱,倒是動了點心思。
本來想著,把周王擠走之后,有的是手段對付一個沒有背景的百貨樓。
但誰知道,這竟然是皇帝女婿的產業,那他們也不好下手了,便也只能算了。
……
中書省內。
胡惟庸落了座,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
朱元璋插手了工部的人事安排,既沒有經過吏部,也沒有經過中書省。安排的還是自己的女婿。
而且,此前倒是沒有聽到什么風聲。
“瞞得可真緊。”胡惟庸心想。
他稍稍回想了片刻,覺得那新駙馬,似乎頗有些孤高冷傲,真如高嶺之花一般。</p>